第32章(2 / 3)

也正式成了夫妻之后,他还觉得一切好像都恍若梦里。

再面对乔希时,他心疼她,却也为自己难过

那时,纪晚泽却还安慰着自己,原本他要的爱情,也不过是一厢情愿,不如就此罢手,全当那场追逐未果的爱情,是他肆意张扬的青春最后的祭奠便好,从此,换个心境,换个活法,过完这与曾经憧憬中南辕北辙的一生。

可又怎么会料到,在他决定放弃时,还没彻底埋葬起的爱情,却又是峰回路转,他原本迫着自己沉下去的心,便再次无法遏制地活泛了起来。

一念之差,终于演变的难以收拾。

为什么?

如今的一切,如果必须要说出个为什么,那,除了荒谬又无常的命运之外,便只能怪他自己,一边要弥补对父亲活着时未能尽孝的遗憾,成全他做孝子的心思,一边又是英雄情结作祟,不忍让个弱女子在他面前难堪,成全他男人的脸面,另一边,却还不舍放弃得之不易的爱情,硬要成全自己的梦想。

这世上两全其美的事都已难得,更何况还要三全。

那此刻,面对杜乐淘的为什么,似乎,能说的也只余下三个字了。

不能三全,就只有抛舍,可心中最不舍的,偏是这世上最不能容的。

发出“对不起”三个字,纪晚泽有些仓惶地关掉了手机。

再端起粥碗,粥已经微微有些凉,吃到舌根便泛起了苦意,一如他此刻的心境,冷而涩。

乔希过了许久之后,才又推门进来,在他床头放了水和药,柔声嘱咐他道:“先吃药片,过半个小时再吃胶囊,然后好好睡一觉,我下午就一堂课,很快会回来。”

纪晚泽看着乔希纤白的手,细致帮他把药片一颗颗数好放在盖子上,再又去拿起胶囊,他忽然用力拉了下她的腕子。

乔希偏过头,笑吟吟地望着他,他张了下嘴,才忽然想起他现在说不出话,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找出笔和纸,拿起笔飞快地写了个“我”字,再下笔之前,似乎略迟疑了下,然后才一蹴而就,写完,拿起递给乔希。

乔希接过那张纸,看着便笑了起来。

“我,会好起来的!”纪晚泽写的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这样简单的几个字,也能写得龙飞凤舞。

她叠起纸,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纪晚泽的头顶,“就是发个烧而已,当然会好,工作的事也别着急,不差这一两天,你体质好,睡醒一觉就没事了!”

叠起的那张纸,不知怎么顺手就放进了口袋,乔希到了办公室,挂起外套的时候才发现,离着上课还有一会儿的时间,她打好了一杯茶水,慢慢啜着,把纸在办公桌上展平,一字一字地仔细看,心里有些融融的暖,却也觉些许难过。

他写这样的话给她,他要表达的显然不是病会好起来这么简单,她若懵懂,可以只在字面上理解,她若了然,便明白这是他的承诺。

她能看出他的挣扎与痛苦,是她的一个执念,造就了现在的结果,然后她却佯装无知,成了那个袖手旁观,站干岸的人。

她其实真是个坏人啊,乔希想。

“乔老师一会儿的课,我能过去听听,学习下么?”新来的助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乔希附近,出声问道,打断了乔希的思绪。

乔希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斯文秀气的大男孩儿,温温地一笑,“我这边还有两堂就要科目考了,今天就是给下考试大纲,给学生们划划重点,没有太多别的内容,你要是想听课,其实,不如去听听邢老师的。”

邢老师这一堂也有课,这会儿也在给杯子打水,准备教案,听见乔希的话,转过身来对他们笑,“成啊,小辛,那你一会儿就跟我走吧,正好道上你再跟我念叨念叨,你上午说的那个治颈椎的操怎么做来着,我觉得我这颈椎上的毛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乔希也站起身预备走,听见他们的话,随口问道:“小辛还懂怎么治颈椎么?我好像颈椎也有些问题,坐得时间稍微久一些,就会连着肩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