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池宴讲话带刺,偏往池纪冠痛处戳,“全世界就我妈爱过你,后来她还走了,你当然不懂爱。你根本不配站在这里跟我谈爱情。”
柳如茵一直是池纪冠的软肋,听到这里他几乎要摔门而去,忍了又忍才平复下来说道:“我不想跟你吵这些。两个小时后,我名下会有三架私人飞机同时从本市起飞,去三个不同的地方,到了地方之后会再转机一次、转车两次池宴,你还觉得他能找到你吗?”
池宴浑身发冷,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把我送走。”
“我就你一个儿子。”池纪冠盯着他,看着他和柳如茵极为相像的脸,“你是我和小茵的儿子,我不能让你毁了。你现在太年轻了,过几年你就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了。”
池宴突然笑出来,声音很大,几乎要笑出泪。他退了几步,含笑看着池纪冠,但眼神却毫无笑意,甚至是带着恨的:“搞了半天居然还是为了我妈。”
“池纪冠。”池宴第一次叫他的全名,怜悯地盯着他,“你好可怜。”
池纪冠喘息声重了。
“真的可怜又可悲。你懂什么是爱吗?”池宴摇摇头,“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非常清楚。哪怕我现在身无分文、一无所有,但只要庄之鸿一直陪着我,我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你呢?”池宴重新把目光放在池纪冠身上,“口口声声说爱我妈,但如果让你在现在拥有的财富和我妈之间选,你还是会选择前者吧。别给自己搞什么深情人设了,我替我妈恶心。”
“池宴……”
池宴突然转身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一跃跨坐上去,晚风呼呼地刮进来,吹乱了池宴的头发。他的声音在风中有些模糊,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池纪冠耳朵里。池纪冠慌乱地往前走了几步,却不敢再贸然上前,只能看着池宴坐在窗户上,半个身子都悬空出去,轮廓隐没在夜色里。
“你要是非要带我走,就带个死的吧。”池宴笑了,耳边是呼啸的风,“我离不开庄之鸿。”
“池宴……”池纪冠这下真的慌了,厉声道,“先下来!”
“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庄之鸿,”池宴紧抿着唇,“让他过来接我。在他过来之前,我就坐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池纪冠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来回徘徊着,甚至哆嗦着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池宴就倚坐在窗框上,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亮的发光,沉静且笃定。
外面雨下大了,池宴的半边身子都被打湿,袖口啪嗒啪嗒往下滴水,打在瓷砖上。他毫不在意地把脸上的雨水抹掉,就这样静坐着,等待池纪冠给他答案。
“池宴。”池纪冠开口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疲倦地用手抹了一把脸,神色颓唐,“他不会来了。”
对面的人脸色顿时变了。
“……你什么意思。”池宴身子晃了一下,抬高了音量,“你最好不要再用什么拙劣的借口骗我!”
“我没有骗你。”池纪冠艰难地组织着语言,哑着嗓子说道,“那个视频……我看到的第一时间就删掉了,但还是慢了一步。”
“你听我说……”池纪冠仰起头,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止那个视频……你们应该被盯上很久了。日常的照片很多,是不同时间的,很清楚,几乎是没有什么辩驳的余地……”
“庄之鸿现在处境不太好。”池纪冠观察着池宴的脸色,小心地措辞,“对方应该是想把他直接拉下马,直接捅到纪委那边了。不管怎么说,你和庄锦霖是扯了结婚证的,他法律上是你岳父,往难听了说就是乱伦,扣的帽子太大了。庄之鸿能力强,上面是有人想保他的,现在形势很复杂,牵扯的已经不仅仅是庄之鸿了,上头有两拨人在角力,到最后谁是赢家不好说。庄之鸿现在分身乏术,站在风口浪尖上,是两股力量的交锋点……他没办法来接你。”
“池宴,”池纪冠被燃尽的烟头烫到,缩了下手指把烟摁了,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