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在家里。

家里哪儿呢？

咱也不敢说, 咱也不敢问。

等了许久，霍五爷抱着被羊毛毯裹住的楚云进来，家里闲杂人等全都有意避开。

胳膊缩在毯子里, 头也死死埋在霍枭怀里, 浑身上下只露出乌黑散落的头发和白嫩的脚丫。

看上去睡着了, 只是蜷缩的脚趾暴露了她的状态。

她在霍枭怀里轻轻打了个喷嚏，感觉固住她的手臂紧了紧。

霍枭吩咐厨房：“熬碗姜茶，把饭一起送到楼上。”

佣人低头应声，不敢多看一眼。

“我不喝姜茶。”明茗缩着脑袋，瓮声道。

“听话。”

借着毯子的遮盖，明茗手覆上霍枭结实的胸肌，拇指与食指蜷曲，狠狠拧了一把，“谁让你在那……的！”

霍枭闷哼一声，上楼梯的时候假装要撒手，吓得她飞快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心有余悸地看着台阶。

作乱的双手被制裁，只能老老实实呆在他的脖颈上，霍五爷低声笑了，十分满意，无视了某人蹿火的眼神。

佣人来送饭时，明茗盘着腿反坐在床边，霍五爷在给她吹头发。

见佣人来，霍五爷关掉吹风机，接过姜茶递给明茗，“先把这个喝了。”

明茗眼神哀怨，如临大敌。

佣人垂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神余光瞥到五爷坐到床边，用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哄着那女孩。

……只是说出来的话并感觉不到几分哄。

他说：“你现在一口气喝掉呢，我就让佣人直接带下去，不惹你的眼。要是不喝呢，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就一口姜茶就一口菜吃吧。”

明茗更哀怨了。

她愤愤地瞪着他，夺过碗仰头一口闷。

“真乖。”

霍五爷挥手让佣人下去，低头品了品她的嘴唇，又撬开唇缝，与她同甘共苦了片刻。

两人坐在床上，简单吃了午餐。

“周末时间空出来，跟我去个宴会。”霍枭把造型精致的蓝莓山药摆在明茗面前。

“哦。”

明茗挖了一大口塞进嘴里，好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她一条腿耷拉在床边，一条腿蜷立在身前，下巴都快要垫在膝盖上。

要是平时，霍枭准要批评她两句坐没坐相，这会儿吃饱喝足，眼前的女孩怎么看怎么顺眼，哪还舍得跟她讲规矩。

“穿礼服，之前的要是不喜欢，让吴管家拿几个最近的品牌册子自己挑挑。”

明茗嘴塞得满满的，顾不得说话，只点了点头。

过了些天，她挑好了礼服，但是选的包不太搭，霍五爷随口道：“之前给你买的御牌秋季新款搭你这身衣服。”

明茗一惊，茫然地“啊？”了声。

霍五爷甚至耐心地提示她：“蓝色，锁扣镶了颗钻石，你嫌长的包带上缀着个流苏俗气，只愿意拎在手里的那个。”

“啊，是吗？”明茗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霍枭招手让佣人帮她找出来，明茗又连忙阻止，“我、我好像带到宿舍了，等我明天去宿舍找找。”

霍枭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明茗转头瞳孔地震，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周六晚上，明茗带了个墨绿色的手提包。

霍枭问：“御牌的那个包呢？”

明茗从善如流：“哦，可能是我记错了，宿舍没找到，就随便拿了个别的。这个也很好看呀，跟我衣服很搭。”她举在身前，美滋滋地摆了个poss。

霍枭淡淡看了她一眼，“御牌适合你们年轻小姑娘，活泼有朝气，你手上这个雕牌的一般是贵妇喝下午茶时提的。”

倒不是说这个包欠些档次，主要是适合日常，不适合晚宴。

明茗装没听懂，低眉顺眼地曲解他的意思：“哦，知道了，以后我用二奶包，不用太太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