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也不想说话了。

明茗突然后知后觉,“啊,不、不是这个意思啊?”

霍五爷捏了捏眉心,明茗登时起立,面无表情地说:“请忘掉刚才的话,我什么都没说!”

低低的笑声传来,五爷抵着眉心,有些无奈,明茗尴尬死了,简直要炸毛:“失忆!通通失忆!”

然后,整个客厅,从下属到佣人,都此起彼伏地笑了起来。

明茗面上火热,随便挑了几件交给佣人就跑掉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没缓过来,吴管家欣慰地想:这真是她吃得最安生的一顿饭了。

吃完饭,明茗想起了自己的哈根达斯,跑到厨房门口,一个偌大的冰柜摆在厨房门口,里面像专卖店里那样整齐地摆着两排桶装哈根达斯,甚至还贴心地配了几把冰淇淋挖球勺,每桶前面都标上了口味。

明茗十分宝贝地围着冰柜左瞧右看了好久,才挨个拆了封。

一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怪异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都是我的。

只是我的。

如果用动物打比方的话,明茗一定是一只护食的小松鼠,她会在冬天到来前奋力地积攒橡子、胡桃,把窝里的角角落落都塞满,然后幸福地躺在食物堆里等待寒冷的冬天。

这样的安心感在看着这冰柜的此刻达到的异常的统一。

明茗托着碗,拿着挖球勺弯腰在桶上挖。

一下、两下……

她直起腰,端详沉思了片刻,又去看了眼冰柜的温度。

再次弯腰尝试……

明茗瞳孔地震。

为什么?

为什么挖、不、动?

怎、会、如、此?!

她忿忿地踢了冰柜一脚,手上的挖球勺突然被人抽走。

明茗没察觉到有人靠近,被吓了一跳,想扭头,又不自觉地往后退,瞬间落入一个宽广的胸膛里。

“五、五爷?”

霍枭“嗯”了声,示意她把碗拿过来。

明茗愣愣地将碗递过去,霍五爷兴许是刚处理完公务,衣服还没换,只是周身弥漫着些许悠闲放松的气息。

“要哪种口味?”

没听到回答,霍枭低头看去,正对上明茗茫然的眼神。

他在冰柜檐上敲了敲。

“啊,那个,”明茗回过神,“随便!一个口味挖一个球就行……”

“太硬了,挖不动。”她抵死不承认是自己软弱无力。

霍枭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给她挖冰淇淋球。

“晚上少吃点凉的,小心闹肚子。”

但还是给她挖了三个球。

明茗的目光凝聚在他挖冰淇淋的手,逐渐向上落在他坚实的臂膀上。霍枭身上的肌肉不是那种在健身房和蛋白粉里泡发出的,紧实又干练,甚至透着血腥厮杀中走出的戾气,小臂上的青筋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迭起。

她从系统那里得到了一些霍五爷的过往,只是再多的描述都不如此刻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来得具象。

明茗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小臂的青筋。

霍枭的动作顿了顿,看她呆愣愣的,“怎么?”

明茗霎时清醒,顺势挽过他的手臂靠在霍枭的肩上。

“五爷。”明茗软软地叫他,霍枭没应声,但是在听她讲话。

昏暗的灯光下,只有挖勺与冰淇淋接触带来的沙沙声,暧昧的气氛蔓延在二人周身,可明茗偏不走寻常路,瓮声瓮气地问:“五爷,你以后娶了老婆,还会给我挖冰淇淋球吗?”

“到时候我肯定不能在这住了,那这个冰柜能留给我吗?”

霍枭隐隐觉得后半句才是重点,他睨了明茗一眼,后者还在画蛇添足地补充道:“就当留个念想。”

“小姑娘长得挺文静,说话怎么这么找抽?”霍枭把碗递给她,顺手在她脸颊上捏一把。

明茗扁着嘴,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