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在我身上游离,她只觉一阵恶心。
她止住了墨白渊的手:“王爷,我们相敬如宾便好。”
男人啊,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
我太了解墨白渊了。
墨白渊眼底泛红,或许是酒精催发,又或许是他陷入了自己的梦。
他只觉得我那张脸在我身上重合了。
他瘫倒在地,天花板上有我的影子。
他呢喃着:“姒月,原谅我。我没有办法做到只爱你一人,是我错了。”
说罢,墨白渊就睡死了过去。
我冷笑一声,将墨白渊扶上了榻。
紧接着有人叩门:“王爷,不好了,出檸檬㊣刂事了!”
我把门打开,就看到唐泉那张熟悉的脸:“何事?”
唐泉伸出头四处探查着,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塌上。
我看着唐泉慌乱的模样,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若不是发生大事,又何至于在新婚之夜冒死打扰呢。
“我与你家王爷已经行了拜堂之礼,如今也算是正式的夫妻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说。”
唐泉呼吸都没喘匀:“王妃,前王妃的生母一头撞死在了王府门口,说是为女儿喊冤。”
我心一沉,愣在了原地。
“王妃,此事该如何处理。”
顷刻,忽然下起雪来。
雪花融化在我的脸上,我才踉跄着跑到正门。
可看到眼前的画面,我又不由得一惊。
怜娘子短短两月,已瘦弱得只剩下一幅躯干。
眼窝深陷,发丝已然全白。
额间血丝渗透,眼角、嘴角,整张脸显得格外渗人。
怒目圆睁,她好似看到了死前不瞑目的她。
女儿惨死,不出一月,嫡长子出生,妓子一跃新晋侧妃。
不出两月,八抬大轿迎新妇进门。
十里红妆,酒香十里,而自己的女儿此刻却还在冰凉的地里,尸骨未寒。
她身为母亲,她活一日,便不能让女儿受这天大的屈辱。
于是她选择在这新婚之日一头撞死在王府。
我眼角滚烫,可她不能表现出异样。
我一步一缓,僵硬的双腿在雪地上生生拖出了一条印子。
我走到怜娘子跟前,为她合上了眼。
“派人去柳家送信,另外准备最好的灵柩。”
“还好此刻宾客已经散尽了,唐泉,你去给王爷灌醒酒汤。此事今晚必须处理妥当。”
我吩咐好一切,这才拖着步子回了寝殿。
母亲生死,而我却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嫁作他妇,多讽刺多可笑。
我脱下嫁衣,穿上一声白色净袍。
虽不能为我守孝,可这笔债我定要好好讨回来。
她在我的躯体里醒来的那一瞬,我便派人去了柳家探查。
得知怜娘子日日被关在房中,这才落了心。
怜娘子怎会知晓此事,又是被何人放出来的。
此事就如同一根针扎在了我的心里。
我巴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第19章
回到正厅后,柳宗和已经到了正厅,墨白渊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柳宗和是我的父亲,我死后,北康王颇感愧疚,于是作保将柳宗和推上了户部侍郎的位置。是以,柳宗和害怕怜娘子来王府闹会毁了他的仕途,这才将怜娘子锁入房中。
柳宗和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十分镇定,仿佛躺在灵柩中的那人不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更像是死了一个婢女般。
柳宗和行了一礼:“王爷,这件事是臣管教家眷不力,这才让这无知妇人跑上门来闹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