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这一病,足足两天才见好,陆屿洲似乎很忙,没在她面前出现过。

她也无所谓,只专心养病。

早上下楼吃饭,陆钰莹就坐在餐桌旁,开口嘲讽。

“咱们的林妹妹下来了。”

陆屿洲正好从客厅外走进来,闻言瞥了她一眼,带着冷意,陆钰莹撇撇嘴,噤声。

“好些了?”

陆屿洲目光落在任清韵的脸上。

脸色红润,神采奕奕,没有了之前发烧时过度红润的色泽,看起来顺眼许多。

她微微颔首,“嗯。”

好像经过这几天的生疏,两人之间再度重新建立起隔阂,吃饭时都格外沉默。

吃完饭,任清韵就打算出门了。

“要去上班?”陆屿洲问。

“嗯。”

“你可以多休息两天。”他微微皱眉,不明白为什么急着去工作。

“不用,莲给我打电话了,学生们也都很想我。”任清韵去拿放在沙发上的背包。

却被陆钰莹撞了一下肩膀。

她踉跄了下,不巧地上的地毯卷了一个边,差点被绊倒,被一双手从身后接住。

她站稳后抬眸,对上陆钰莹笑意盈盈的眼。

“抱歉啊,不是故意的。”

任清韵懒洋洋勾起唇角,干脆就靠在陆屿洲身上,他伸过来扶她的手也被握住。

他低头看去。

她却没有看他,“没关系,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陆钰莹磨了磨后槽牙,“清韵姐,我扶你坐下吧。”

“不麻烦你,还是让他扶吧。”

她越是和陆屿洲走得近,哪怕只是说几句话,只是一点轻微的肢体触碰,哪怕只是扶一下手臂。

都足以让陆钰莹被嫉妒淹没。

陆钰莹看了眼陆屿洲,却见他只是低着头看怀中的人,“再回去休息一天吧。”

话语平静,像随口一说。

可她和他一起长大,轻而易举地听出隐藏其中的关心。

陆钰莹牙都快要咬碎了。

任清韵站直了身子,其实刚才就是看似靠在他怀中,但两人之间一直都保持着距离。

最大接触就是握住了他的手。

那也只是为了支撑,不让两人的身体有所接触。

“不用了,我要去上班。”她看着陆钰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并不觉多么痛快,只觉可悲。

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牵系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莲和同学们与她分别两天,都很欢迎她的回归,只有在这里,任清韵才觉得自己是放松的。

傍晚,陆庭禹回来了。

并且召开会议。

虽然任清韵也不知道陆家这几口人有什么好开会的,但人在屋檐下还是配合在客厅里坐下。

陆庭禹缓缓道:“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虽然已经平息了许多,但是对集团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

方黎慢慢低下头。

真正的丑闻全都来自于她。

陆庭禹也没看她,只问陆屿洲,“你和宋怡冉怎么样了?”

陆屿洲下意识看向身侧不远处的人,她正在低头剥橘子,指尖纤纤如玉,仿佛没听到陆庭禹的话。

“还行。”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么叫还行?”陆庭禹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但也没计较,“算了,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不插手,不过你们两个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刚说了不插手感情,后脚就急着给人定下名分。

任清韵吃进去一瓣橘子,唇边泛起冷笑。

陆庭禹沉声道:“阿洲,你一直都是我最看重最信任的儿子,家里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希望你能扛起继承人的责任。”

“您想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