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轻。

“你当然有。”她站起来,比坐着的他高一些,居高临下,“毕竟你和他们才是一家人,羞辱我,不是你们家共同的乐趣吗?”

三年艰苦,她已学会不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陆家人。

“我会让人去查,给你一个交代。”

任清韵不置可否。

“药不错,不过我会挨一巴掌也是因为你,就不跟你说谢谢了。”

接着话锋一转。

“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家要她回国,她不知道原因,但却收到一封匿名邮件,上面说她父母死亡另有蹊跷。

其中附带一张照片,是陆庭禹和撞死父亲的肇事司机见面的画面,所以哪怕知道陆家别有居心,她也不得不回来。

关于父母的事,他知道多少?

陆屿洲将她的探究看在眼底,“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她冷冷一笑。

他垂眸,思索片刻,“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们就只谈交易。”

“什么交易?”

“你留在这里,我帮你调查真相。”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并不好糊弄。

转移话题也不好使。

陆屿洲摸了摸鼻尖,“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你要怎样才肯信我?”他似乎是没辙了。

她眼眸微转,灵动而狡黠,微微俯身望着他的双眼,呼吸交缠,“想要取得别人的信任,就要先给甜头,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你说帮我,总要让我看到诚意。”

他沉吟片刻,“好。”

答应的太快,她反倒有点不太敢相信了。

生怕有陷阱。

警惕的小表情,被他看在眼里,忍不住勾唇,“等着,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卷。”

“最好是。”

她转身离去。

陆屿洲望着她的背影,表情沉静淡漠,只有放在膝盖上的指尖,还残存着柔嫩肌肤的触感。

他近乎贪婪的握着手。

生怕转瞬间消逝。

……

晚饭前,任清韵去了书房。

陆庭禹坐在书桌后,目光带着探究和考量,看的人头皮发麻。

“清韵啊,房间还满意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任清韵愣了下。

随即点头。

以前她住窄小逼仄的杂物间,现在一举升级到客卧,能有什么不满意。

“满意就好,你离开家三年,对我们都有些生疏了,以后住在家里,有的是时间让咱们一家人沟通感情。”

陆庭禹何时对她这样好过,他平时都把她当透明人,只有对她不满时,发号施令。

让她去禁闭室悔过。

这种转变让人毛骨悚然,只觉得后面有更大的陷阱。

“你婶婶说,你和阿洲去酒店了?”

任清韵微微咬牙。

下一秒,他脸色沉下来。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

何止记得,简直永生难忘。

发现她和陆屿洲谈恋爱的那天,陆庭禹发了很大的火,估计是气昏了头,开始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