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奇怪?”

“陆庭禹要关我禁闭,你轻而易举就妥协,现在却又说要救我,陆庭禹知道吗?”

她好奇的看着他。

是真的搞不清楚他的脑回路。

“你这么出尔反尔,就不怕陆庭禹回头找你麻烦吗?”

陆屿洲抿了抿薄唇,忽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怀中小小一团,还双眸带火的瞪着他。

“放我下来。”

陆屿洲没吭声,抱着她走到角落处,给她穿上拖鞋,这才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我不想和父亲争执,对你没有好处。”陆屿洲垂在身侧的指尖上发出一抹轻响。

是钥匙碰撞的声音。

“我原本就打算来带你走。”他牵住任清韵的手腕,走出禁闭室。

走到门口时,任清韵轻笑一声。

他回头。

听她轻声道:“其实我根本不需要你来救我,陆家人都知道,我怕黑怕安静,我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留下这么一个明显的弱点?”

她在国外时,做了一项训练。

她将自己关闭在黑暗之中,在恐惧和绝望中跳舞,跳到爬不起来,累到睁不开眼。

睡着了,就不怕了。

睡醒之后再继续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从害怕黑暗到享受黑暗,站在日光下总会有很多杂念,但是在黑暗中她专注于自身。

她看不到任何事物。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

她加深了对舞蹈的了解,也习惯了无处不在的黑暗。

纤细的指尖轻轻拨了下陆屿洲手中的钥匙,发出一声清响。

她的声音很轻。

“我早就不需要你的拯救了。”

随着那抹身影的离去,那股一直萦绕着的淡淡香气终将消散,陆屿洲将钥匙握在掌心,锋利的棱角硌得掌心一阵钝痛。

不需要他了吗……

……

自这件事后,方黎和陆钰莹倒是真的安分下来了,而离婚的事,陆庭禹也没有再提。

只是他整天不着家。

而方黎也不敢问。

她等不到丈夫回家,就跑去找任清韵的麻烦。

“去给我倒杯茶来。”

任清韵垂眸,转身去倒茶。

端了茶回来,方黎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太热,换掉。”

任清韵去换茶。

方黎又道,“太冷,再换。”

任清韵站在原地没有动,“太太到底是想要喝茶还是想折腾我?”

方黎抬眸,冷笑,“别忘了,我还是陆家的女主人,而你是寄人篱下的拖油瓶,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拿开旁边的抱枕,沙发上赫然放着一条鞭子。

她缓慢抚摸,轻声细语。

“还是说你忘了,以前我是怎么管教你的?”

“当然没忘。”

做梦都不会忘。

方黎,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会动手打她的人,身上所有的伤疤都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那就乖乖去倒茶。”

方黎说话时,手里的鞭子一直都没有放下过。

任清韵咬了咬牙,转身去了。

抡起折腾人的手段,方黎说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能把人指使的团团转。

鸡蛋里挑骨头更是她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