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带你回家。”

“回家?”任清韵撇来一眼,轻描淡写,又极尽嘲讽,“那是我家吗?”

她是有家的,五岁之前。

爸爸是工程师,妈妈是人民教师。

五岁那年,意外导致父母双双身亡,她成为孤儿。

都城首富陆家好心将她带走,说要给小女儿找个玩伴。本是一件幸事,陆家给了她一个家,她该感激涕零。

5岁到20岁。

陆家的生活就是一场噩梦。

对外说资助孤儿,可事实上她更像是陆家的一个拖油瓶。

地位还不如个佣人。

陆庭禹视她为透明人,但又严苛要求她不许做出任何有损于陆家颜面的事。

陆家夫人方黎更是对她非打即骂。

自打进了陆家,任清韵身上的大伤小伤就没断过。

陆庭禹自持身份,不屑于动手,但他的惩罚,比方黎可高级数倍。

陆家有一个地下室。

用来惩罚犯错的人,二十余年,里面只关过任清韵。

那里没有窗,只有一扇铁门,上面有一个隐藏的透气孔,一旦从外面上锁,无法从内部打开。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周围静悄悄的一片死寂,天地万物都消失了,全世界就剩下她一个人。

呼吸声会变得粗重,时间也会失去意义。

绝望,窒息。

而陆家公认的小公主,陆钰莹更是不把她当回事,做错了事,要她来承担,惹了祸,要她去认。

她就像一个替身,一个影子。

没人知道,她在国外三年是如何度过的,爱人抛弃,孤身一人,陆家甚至没给她一分钱。

陌生的国度,语言不通,身无分文,她如行尸走肉,如果不是好心人资助,她在第一年就要饿死街头。

但这些都比不过陆家的折磨,比不过那个黑暗逼仄的禁闭室。

如今想来,国外三年,她过的竟比在陆家还要轻松。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回来。

陆家与她而言,就是一场噩梦。

包括眼前这个人。

“我不会回去,你可以走了。”

“你要回去。”

任清韵被气笑了,“凭什么?我还没有人身自由了?”

18岁之前,她没成年,无法离开。

18岁之后,她决定留在陆家是为了他。

如今她23。

早已脱离陆家的管制。

她缓步行至陆屿洲面前,望着男人俊美的脸庞,青葱指尖抬起他的下巴。

“你留不住我的。”

“是吗?”

他声音淡淡的。

任清韵微微蹙眉,端详他片刻,转身欲走。

腰间忽然一紧。

后背贴上柔软的床铺,男人滚烫的身躯将她笼罩。

局势瞬间反转。

任清韵不挣扎,体力差距太大,她不做无用功,只是笑。

笑得人心里发痒。

“你想要继续刚才的事情吗?”

她笑靥如花。

陆屿洲的身躯愈发紧绷。

她直接嘲笑,“你还是这样,口是心非,闷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