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韵按了按心口。

这里,舒服。

“不去。”陆屿洲对那些爱恨情仇丝毫不感兴趣,好整以暇的问,“倒是你,就打算这样回去了?”

“不然呢?”

她对留下来观赏也没兴趣,更何况她不能出现在这件事里,否则陆钰莹崩溃后的报复对象就是她。

前方红灯,车子安稳的停在路中间,陆屿洲侧头看向她,眼眸幽暗,深不见底。

“心慈手软,可要不得。”

任清韵都有点想笑了,这四个字跟她最不沾边,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更奇怪,“你是觉得我不够狠?”

“火不够旺。”

“请陆总指教。”她不耻下问。

他微微一笑,俊朗非凡,“舞台搭好,演员就位,当然要多请一些人来看戏,这场戏才不算白唱。”

任清韵微微瞪大眼睛,半晌,忽然笑了起来,眼底却蕴含些许冷意,“要说狠,果然还得是你,我甘拜下风。”

“过奖。”

他推了推眼镜,一派斯文沉静。

任清韵心中有些发冷,又有些好奇,“她得罪你了?”

“她得罪你了。”

任清韵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为我报仇啊,那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说声谢谢?”

“不必见外。”

个鬼!

任清韵磨了磨后槽牙,她才不相信陆屿洲真的是为了她,这其中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但他不想说,她问也没用。

这边气氛静好,而酒店房间里的人等到花都谢了。

陆钰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姓子,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人,打了好几个电话,也都没有人接。

最可气的是,电话原先还能打通,后来直接关机了。

她气得又想摔手机了。

可要她走,她又不愿意,担心自己走了,他又来了,两人就会错过。

于是只能等。

可这一个晚上,实在太折磨人。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也不知道是打了鸡血还是吃了药,一晚上都没消停下来,女人的声音不绝于耳。

倒是没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可想也知道女儿会发出那样的声音肯定不是在两人坐下来一起喝茶。

清晨,陆钰莹顶着两个黑眼圈,心里的怒火已经燃烧到极致。

好一个周浩宇,竟然真的一整晚都没来!

让她听了一夜噪音!

她最后给周浩宇打了一通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她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开了房门。

却瞧见隔壁的房门也被推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女人身上穿着浴袍,松松垮垮的。

露出来的脖子和锁骨上都是红痕。

一看就知,战况激烈。

相比之下,独守了一夜空房的陆钰莹简直都要气死了,她眼角余光下意识往房间里头看了一眼。

霎时间,如遭雷击。

男人跟在女人身后,满脸烦躁,正在系衬衫的扣子,手腕上还挂着领带,白色衬衫皱皱巴巴的。

他眉宇间满是餍足,可偏偏眼神里冒着火气。

这张脸太熟悉了。

“周浩宇。”陆钰莹一字一顿。

周浩宇听到这声音骤然抬头,看到面无表情的陆钰莹,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昨夜太过疯狂,他的脑子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清楚,只记得极致的欢愉,却忘了隔着一堵墙的房间里是他的未婚妻。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解释?甩锅?

他要怎么说,才能挽回这个局面?

还没等他想清楚,前面那个身形瘦弱的女人看了一眼陆钰莹,撇撇嘴,“你就是为了她才跟我分手,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