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她说完就推开门走了出来,陆屿洲跟在身后,看着她纤细却挺直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吗?”

他拉住慕星的手腕,力道不重,只是让她无法挣脱。

她也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回头。

“上班前,我约好跟李星河一起吃早饭。”

握着她手腕的手慢慢放下了。

任清韵没有回头,径直上了车,对司机道:“云会所。”

……

对于贺西林这个人,任清韵不算陌生,但也不算熟悉。

五岁之前,贺西林经常出现在任家,她为数不多的印象中这个人的脸总是见过的。

但这么多年过去,也就只剩下那点陌生了。

坐在包厢里,她不是不紧张的,任璞玉给她倒了杯水,“你昨晚是不是一夜没睡好?”

黑眼圈都出来了。

任清韵也没有否认,双手捧着水杯才觉得心里安定些许。

“我有点紧张。”

她既希望贺西林知道些什么,又怕他真的知道些她完全无法想象的真相。

“淡定。”

任璞玉倒是一点也不紧张。

很快,贺西林开了。

他是一个极为儒雅俊秀的男人,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笑起来时,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

但整个人显得愈发稳重温和。

“你就是清韵?”

他的目光从一进来就已经定在了任清韵的身上。

任清韵见过钟木以后,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我和我妈妈真的长得很像吗?”

“很像。”

贺西林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其实你和你妈妈还是有差别的,你妈妈看起来就像是典型的南方姑娘,瘦瘦小小的,但是身体里却有很大的能量,而你除了鼻子和嘴巴,眼睛更像你父亲。”

任清韵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一直都只知道自己很好看,也曾想过自己和父母到底有多像。

但因为爸妈留下的东西早就已经消失无踪,她想要看张照片都没机会,也不是没有和陆庭禹提过。

但是都被一语驳回。

后来她也就不再提了。

如今能从贺西林口中再度听到关于爸爸妈妈的事迹,那种感觉是全然不同的。

仿佛爸爸妈妈又重新出现在眼前。

她听得很认真。

直到,贺西林说到了母亲的去世。

任清韵握着杯子的手一紧,“请您跟我详细说说,我父母等您到底遭遇了什么。”

贺西林有些犹豫,“你真的想知道吗?也许这个结果你无法承受。”

“我要知道!”

任清韵从知道爸妈死亡真相另有蹊跷的那一天起,从踏上那架飞机决定回国开始。

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贺西林叹了口气,内心经过一阵剧烈的挣扎,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告。

“你妈妈是为了救人。”

“救人?”

任清韵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溅了出来,打湿了衣角。

任璞玉赶忙抽了纸巾帮她擦拭,她却顾不上其他,对贺西林扯了扯嘴角。

“请您继续。”

贺西林陷入回忆中,“我记得你妈妈那时在一家私立小学做老师,她真的很喜欢孩子,也很热爱那份职业。”

他一点一点,揭开了当年那场尘封已久的事故。

任清韵的父母在社区里人缘极好,他们总是以和为贵,从不与人结怨,妈妈牺牲的那天和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