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没关,拂满正一脸冷色地与沈岐远比划:刑部司之事与我已经毫无瓜葛,我不会再插手。
听见门口的动静,沈岐远抬眼看了过来,淡声道:“柳姑娘好记性,先前也不知是谁应了我,不会硬闯太师府。”
“是没硬闯啊。”她理直气壮地坐下,“我这叫智取。”
“太,太危险了。”拂满皱了鼻尖开口,“姑,姑娘去那地方,那地方做什么。”
剪灯的尸身已经焚了灰,她去也没用啊。
如意拉过她的小手摸了两把,笑嘻嘻地道:“去借了两把刀。”
两把刀?
拂满听不懂,沈岐远却是哼了一声:“你当刀是那么好借的,柳太师能从一个七品县令爬到太师的位置,岂能是昏庸之辈,就算一时被你唬住,再过段时日,他也会察觉到不对。”
“察觉到不对又怎么了?”她抬起下巴,指尖骄傲地点了点自己的唇角,“到那时候,他与贺泽佑早已是水火不容。”
柳太师忙中出错,妄图对贺泽佑动手,贺泽佑再荒唐也是行伍出身,必定能活下来,然后去敲宗正衙门的鼓,要沈岐远替他做主。
可就算是亲身经历,以柳太师滴水不漏的行事风格,贺泽佑多半只有口供没有证据。一旦没有证据,沈岐远便不会定案。
在柳太师眼里,柳如意定会逃藏去护着她的宁远侯府,贺泽佑握着他的把柄,时刻会让他不可翻身,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地置贺泽佑于死地。
而在贺泽佑眼里,柳太师固执要杀他,宗正又无法替他做主,他该用什么手段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如意眸光潋滟,笑着拍手:“人间真是有趣。”
“人,人间?”拂满更听不懂了。
脸蛋被捏了捏,面前这人长眼温柔地与她道:“你不用担心别的,新菜式可学会了?”
提起这个,拂满站得都直了些:“就,就这五日,我学,学了十三道菜。”
连大厨都说她有天赋。
如意眼眸亮了,倏地起身抱着她转了个圈,笑着夸她:“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姑娘,以后这酒楼的生意可就看你的了!”
拂满被她夸得很不好意思,眼里笑意却是多起来:“好。”
说来也是奇怪,就年纪来说如意或许是还小些,但拂满对她却是很依赖,从她清澈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影子的时候,拂满就觉得还是可以活下去的。
沈岐远轻咳了一声。
如意放下了拂满,问他:“大人还有话要说?”
“没有。”他道。
没有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她挑眉。
拂满笑着松开如意的手:“我,我先去看看,看看燕宁。”
说罢人就跑了出去。
如意后知后觉地转头,不屑地睨向他:“一个大男人说话还要避着人?”
沈岐远不恼,只轻声道:“你救了拂满的命。”
“也算不上。”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那些人本就是来追杀我的。”
“不,我不是指苍耳山。”
唇瓣在杯沿上一顿,如意撇嘴:“大人这是又准备夸我善良温柔了?”
他顿了顿,摇头:“我是想说……你其实挺有人性。”
第33章 好看吗?
一口茶差点呛进去,如意咳嗽几声,脸都皱了:“也是我今日累了,若还有力气,大人这话便值得上几个铁拳头。”
有这么夸人的吗!
他神色正经,幽深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一动没动。
半晌之后,如意无语地发现,这人好像是认真的。
“说说吧。”她没好气地摆手,“大人先前是为何觉得我没人性?”
“十几个绑匪,二十多个家奴,你说杀就杀,毫不留情,可像个有人性的?”
“沈岐远我再说一遍,我没杀人,手上血都没沾一滴,他们是自相残杀。”如意伸出玉葱般的食指,认真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