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夷欢也来了,她怔了片刻,惊喜道:“孩子,你,你......”

江夷欢朝她行礼:“见过殿下, 殿下近来可好?”

“好!好!本宫听说你搬出去了,在外头住得可习惯?”

“习惯,我住的是自己的宅子,哪能不习惯。”

卫老夫人费力的抬起手指,指着江夷欢,“......儿,儿啊!”

卫父握住她的手,“母亲,我在呢,你能说话了?”

江夷欢喜滋滋道:“老夫人能说话就好,伯父居然反对我与卫昭的婚事,你快劝劝他,让他同意吧。”

卫老夫人呼哧两声,“......把她,给,给.....”

给我轰出去!

江夷欢害羞道:“老夫人说,她要把我给卫昭,伯父听到了吗?”

卫父选择不理她。

卫老夫人气疯:“她,她是...章,章...”

憋了这么多天,终于能蹦出几个字了,兹事体大,必须告诉儿子。

江夷欢委屈巴巴:“老夫人,我不脏!殿下,你瞧我脏吗?”

大长公主瞬间就心疼了。

她喝骂:“柔仪,你还是那般刻薄!怪不得当年阮郎憎恨你!因着你,他才对女人有了阴影,从此改爱儿郎!是你误他!”

卫老夫人嘴角气歪,“...你,你个...毒,毒...”

“放肆!你敢骂本宫?你年轻时不得夫君宠爱,庶子一堆!老了磋磨儿媳!听风就是雨,为着流言,放任亲孙子被人欺辱!所谓娶妻不贤毁三代,说的就是你!眼盲心瞎的东西!”

卫父与恒氏惊愕不已,大长公主吃火药了?

卫老夫人气得一阵痉挛,嗓子里嗬嗬两声,晕过去。

卫父赶紧唤来府医。

府医摇头叹道:“老夫人好不容易有点起色,这下全回去了,她不能再受刺激。”

大长公主松口气,不知轻重的东西,从此就躺在榻上吧!

卫父无奈,拱手为礼:“......殿下,微臣母亲身体抱恙,不便招呼,殿下”

大长公主冷哼,“本宫走了,照顾好你母亲,让江姑娘送送本宫。”

卫父应下。

到门外马车前,大长公主拉住江夷欢的手,“好孩子,本宫瞧你比上回胖了些,气色也好多了。”

她派人到江夷欢书坊里买过话本,听伙计说,她能过目不忘,由此更能确定她的身份。

如若没有巫蛊之乱,章德太子定是一代圣主,而江夷欢就是最尊贵的公主,哪轮得到卫家挑剔她?

江夷欢心间涌动着奇异温暖的感觉。

她动容道:“殿下气色也好。”

大长公主忍着心酸,“....你若得空,来陪本宫说说话,本宫最近...常觉寂寞。”

“好啊,殿下。”

目送她上了马车,朱弦自言自语:“大长公主向来泼辣,对姑娘倒温柔和悦。”

江夷欢揉揉额角,“总的来说,我与伯父聊得还算愉快,咱们回吧,过几日要供货给宫中,我得去准备。”

两日后,朝堂却乱成一团。

孙峻臣在江州举事,皇帝虽严令封锁消息,但还是传到京城。

孙峻臣扬言:当年巫蛊之乱,明面上是宦官诬告东宫造反,但背后主谋其实是当今皇帝。他有皇帝与宦官来往的书信。

朝臣交头接耳,西南王更是情绪激动。

“陛下,当真是你害死章德太子?”

皇帝对天发誓:“怎么可能?书信能伪造!孙峻臣就是乱臣贼子!他的话哪能信?”

他声嘶力竭:“朕向来感念皇兄照拂之恩,断不会做如此歹毒之事!”

散朝后,火速叫来三皇子。

“儿啊,朕决定与西南王联姻,这是稳住他最好的办法。”

三皇子身形晃了晃,有个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