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外面喝道:“统统转身闭眼!违令者杀!”

仆从哪敢不照做。

客房全着了火,只有他的主院防守森严,没烧起来。

将人抱到主院右厢房。

江夷欢从锦被里钻出来,“卫昭,卫昭?”

“你叫魂呢?消停会儿!” 卫昭的心情并不美妙。

火是江千里同伙放的,他们打着诛卫昭,清君侧的名义,多次行刺他。犯案者大半落网,还剩几个漏网之鱼,净做些黑夜放火的勾当。

江夷欢怯声道:“......我,我问你借件衣服穿,行不行?”

卫昭抬眸,又僵硬避开。

忘了她只着轻薄内衫,几乎遮不住身体。

江夷欢捂脸,仿佛后知后觉,“按理说,我这副样子被你看到,是不是没法活了?”

卫昭脱下外袍将她遮住,“这就没法活了?”

他道:“在任何时候,你的性命都比声名重要,若有人笑你侮你,杀了便是。”

江夷欢哭泣,“......呜呜,我哪敢杀人?在乡下时,只有别人欺负我的份,养的家禽被抢走,种的豆苗也被拔光,我害怕,只能躲着不出去。现在连件衣服都没有。”

卫昭微怔,她在乡下经常被欺负?

第3章 进京第二日,卫昭带她见母亲

着人去寻朱弦,朱弦好一会儿才到,觑着卫昭铁青的脸色,有点站不稳。

伏地跪倒:“卑职罪该万死,方才卑职带她们回了趟主宅,疏忽了江小姐,请主人责罚。”

卫昭盯着她华丽的织锦五彩衣,“朱弦,你冷吗?”

朱弦受宠若惊,“......不,不冷,多谢主人关怀。”

主人向来把她当男人使唤,何时这么体恤过?

“不冷就好,将你的外袍脱下给她,快点!”

朱弦:“......”

吠,她就说嘛,主人要是体贴,鱼都能飞上天!

江夷欢得了衣袍,立时不哭了,不言不语的钻进春卷里,转眼入睡。

朱弦小心道:“属下要不要帮江小姐买些衣物?她怪可怜的。”

江姑娘一路颠簸来京,就等着享福。

哪知哥哥被仇家流放,自己遭软禁,又差点被火烧死,没疯是因为她呆头呆脑。

卫昭颌首:“去库房取钱,给你自己也买几件,算抵你的外袍。”

朱弦喜出望外,主人还是能再跟随一阵的。

夜间飘起细雨,卫昭向来独占大院子,不大习惯有人睡在偏房,更加恨江千里。

暴雨不终朝,小雨却绵绵不绝,落在台阶上滴滴嗒嗒,直到天明。

江夷欢一睁开眼,立时有四位婢女上前,“姑娘醒了?我们服侍姑娘梳洗。”

拿来新衣服给她穿,这是朱弦一大早,用重金砸开铺子买的。

洗漱穿戴完毕,江夷欢在半人多高的铜镜前转个圈,激动得脸颊发红,好漂亮的衣服!

婢女奉上八道菜,有荤有素,并四样点心,还有一小锅熬得浓浓的碧梗米粥。

江夷欢猛咽口水,赶紧扶住桌子,差点被香晕过去。

她在乡下时,粮食不够吃,每日只吃一餐。

如今卫昭给她的一顿早饭,抵她从前好几天的饭量。

这...这就是囚徒的生活?

主宅又派来人请卫昭,母亲恒氏要他回去,并指名:带上你那位漂亮的小姑娘。

恒氏的陪嫁婢女央求他,“公子,夫人缠绵病榻,这几日才略好些,她总挂念你。”

提到母亲,卫昭不由软和态度,“......好,我带她回去就是。”

告诉吃撑了在消食的江夷欢,“随我一道去见母亲。”

小姑娘虽然愣头愣脑,但胜在有股朝气,或许能令母亲开怀。

江夷欢睁大眼,“母亲?你这么快就带我见婆婆?我,我还没准备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