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澈来了,她扁扁嘴,将手边的小玩意儿当空一扔,摇摇晃晃站起来。

伸开莲藕似的双臂。

她还不会说话,只能发啵啵啵的声音。

眨着乌黑的大眼睛,委屈得要命,似乎在说:呀,你怎么才来看我?

萧澈的心,瞬间就化了。

公事的疲倦焦灼,私事的痛苦无力,顷刻皆化成乌云,飘走了。

将小女儿抱起,逗她:“咱们不是早上才分别吗?又要掉金豆豆?”

自发现太子妃想杀死小女儿后,他就将小女儿抱走亲自照料,在自己大床旁放她的小床,这孩子能吃能睡,一觉到天亮,格外的亲他黏他。

起初,他以为会憎恨这个耻辱,但发现根本做不到,她是他梦寐以求的女儿,他喜爱她都来不及,恨不能将天下间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萧扶光拍拍自己的屁股。

萧澈了然,又尿了。

小小年纪就要面子,尿了也不承认,只有浸得难受时,她才会拍屁股。

先给她换上细软透气的尿布。

再吩咐宫人给她取来杏粉色裙子,帝帛色小披风,打扮得漂漂亮亮。

他给小女儿的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柔软华贵的布料,精美可口的食物,玉器珠宝,随便她玩儿。

真正的金枝玉叶,锦绣堆里养大,他决定守着秘密一辈子,萧扶光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换完尿布,萧扶光舒服多了,满足的哼了哼。

抱着萧澈的脖子,拍拍他后颈。

意思是:该带我去外头溜弯了。

萧澈抱着她走到外面,细雨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萧扶光满意了,亲亲他的脸颊,他顿时笑了。

下一刻,他的女儿发出声音:“喵喵喵,喵喵喵。”

萧澈怔住,他想起什么,微微闭上眼,控制不住湿意。

萧扶光好奇的扒拉他眼皮:怎么了,你怎么了?

萧澈:“没事儿,我没事儿。”

萧扶光用小胖手拍他的脸,似乎知道他很伤心。

萧澈嗓子一堵,“孩子,想见你母亲吗?咱们就看一眼,不上去好不好?”

萧扶光用力点头。

萧澈带她去玉花台。

父女俩不远不近的看着。

直到回廊下出现一位银红衣裙的女子,她形容消瘦,弱不胜衣,但却美得惊人。

父女俩眼睛都亮了亮。

萧扶光瞪大眼:她是谁?

萧澈小声道:“她就是你的母亲,她十月怀胎生下你,吃了不少苦,是与你最亲的人。”

萧扶光歪歪脑袋,表示不懂。

但不耽误她扭动身体,用手指向玉花台,意思是:快带我去找她,让她抱我。

萧澈柔声哄道:“不行,她生你时伤了身体,没有力气,我们不去打扰她,就看一会儿,好不好?”

萧扶光将头枕在他肩上,好吧。

萧澈有些不忍,“她非常爱你,她...她也没疯,她只是心里生了场大病,得慢慢治,等她好了,我放她回云梦泽。”

太子妃憎恨萧氏,憎恨到不惜背叛他。

但她也苦,若她真狠心无情,倒是能好过些,可她不是。

父女俩就这么望着玉花台,静静伫立。

玉花台上。

太子妃江羡妤望向不远的父女二人。

男子高大俊朗,抱着小小一团的孩子,两人依偎的画面,让她眼睛酸得模糊。

等视线清晰后,却不见了父女俩,雨下大了,他们大概躲雨去了。

呆呆站在廊下,任雨落在她裙摆上,碧桃花朵朵绽开。

宫人给她撑伞,“太子妃,太子殿下让奴婢转告,望太子妃努力加餐饭,等太子妃身体好些,他就让人护送太子妃回云梦泽。”

江羡妤手紧紧抓栏杆,发不出声音。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