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就惭愧,脱冠伏地请罪,不敢再为自己辩解。

一身深青官服的江千里奏道:“陛下,卫少傅有督导太子之责,此事他也难辞其咎。”

卫昭除了江夷欢,谁也没惯过,一脚踹向他。

“江大人,东宫好好的,怎么你一回京就出事?是不是你设计的?”

江千里怒道:“你脖子上是摆设吗?苏氏用方术多久了?彼时我还在岭南!”

见他要还手,卫昭冷笑:“你敢在大殿动手?这是对天子不敬!”

江千里:“......”

敢情就你能对天子不敬?

卫昭又踢向卫暝,“说!是不是你的主意?”

卫暝生生挨了一脚,骂道:“卫熹光!你少血口喷人!”

卫昭笑了,“也不是你?那就是崔贵妃?怪不得苏氏说,是崔贵妃告诉她转胎之术。崔贵妃背后,是不是三皇子?”

崔丞相冷冷道:“你怎么不说,是太子指使苏氏构陷贵妃娘娘?陛下,卫将军目无君王,祸乱东宫,臣请求废去他少傅之位!”

朝堂静了一瞬。

江千里拱手:“臣附议!”

卫暝随之而上:“臣也附议!”

卫昭的手按在腰间剑上,阴沉沉道:“哦?还有谁要附议?”

没人敢吭声,生怕卫昭一剑将他们捅死,就算殿外有护卫,也来不及相救。

卫昭傲然道:“我知道你们都想我死,做梦吧!没人能弄死我!我还要娶平原王呢!”

散朝后,愤怒的皇帝将折子摔了一地,他不想再忍卫昭了!

此事处置的是结果是,苏氏处以绞刑,太子跪太庙七日,向祖宗请罪。

处罚虽然不重,但太子声望受损,人人都道他仁慈类章德太子,才干却远不及。

因着太子要跪太庙,卫昭不必去东宫,转而在家研究起婚服样式。

“小呆子,缠枝纹,云纹,星辰纹,你喜欢哪种?”

江夷欢窝在他怀里蹭蹭,“你眼光好,你来挑。”

此刻卫昭有些思念孙峻臣,此人不在,江夷欢又恢复了五彩斑斓的品味。

只听江夷欢又道:“卫昭啊,我希望咱们成亲时,哥哥能来参加婚礼。他吃过很多苦,就没享过福,我想到就难受。”

卫昭酸溜溜道:“我必须得问问,于你而言,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他以前吃醋,最多是吃大舅子的醋,但知晓两人不是亲兄妹时,他更是酸得不行,江夷欢只心疼他一个,不好吗?

江夷欢郑重道:“他是我哥哥,你是我爱慕之人,都重要。”

“若我与他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救你!我救你!” 江夷欢毫不犹豫。

卫昭嘴角压不住了,“真...真的?为什么救我?江千里其实挺可怜的。”

“因为我哥哥水性好,他还替人打捞尸体赚过钱呢。”

卫昭冷了脸,这算什么回答?

江夷欢捧住他的脸,“你是我唯一想亲吻,想与之共寝的男人,我无法拿你和任何人相比,你明白吗?”

卫昭满意了,“这还差不多,你有时得哄哄我,我不是很大方。”

江夷欢捶他:“知道了!小作精!”

卫少傅胸口不疼不闷了,起身去处理军务,他要尽力帮江夷欢,得到她想要的。

次日,皇帝得到信报,西南王的第二批盐已在路上,这可是笔大钱。

唯一的不足是,他要与江夷欢平分货物。

思来想去,召来江千里与三皇子,及卫暝。

他沉声道:“皇儿,朕知道,江爱卿与卫爱卿皆为你所用。”

三皇又惊又怕,皇帝这是要找他算账吗?

“父皇,你听儿解释!儿所做一切皆是为父皇,他们永远是父皇的人!”

江千里听得牙酸,三皇子搞得像是勾引了嫔妃一样,出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