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百口莫辩。

“众位爱卿!此事是江千里擅作主张!朕毫不知情!难道在你们心里,朕就那么蠢?”

他就算想弄死江夷欢,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都怪江千里,他太冲动了!

朝臣也没认定是他,道:“纵然不是陛下指使,江千里也难逃其罪,请陛下重罚他!”

江千里就是陛下的刀,没少替陛下杀人,怕是刺杀上瘾了,难保哪天不对他们动手,必须得除掉这人。

皇帝却只要想保护江千里,“此事留后再议,眼下平原公主的伤势要紧,朕已经派太医过去。”

如果江夷欢死了,于他来说不是坏事,但如此一来,江千里也活不成,刺杀皇族等于谋反。

江宅。

江夷欢躺在榻上哼哼,舅公舅婆在一旁掉眼泪。

“孩子,我们好不容易盼回你,咋又受伤了?老天就不能让你过安生日子吗?”

可怜的孩子,自小就杀人,眼下封了王,还要被养兄刺杀。

皇帝派来的太医在给她脉。

太医是男子,不便查看她伤口,只能通过把脉来诊治,见脉像虚热无力,应当是伤口脓肿。

开了治伤口以及防感染的药,回宫向皇帝复命。

他走后,江夷欢刚要动,婢女来报:“殿下,卫家女眷来探望公主,可否请她们进来?”

江夷欢虚弱道:“......嗯。”

卫老夫人已彻底好转,卫昭能娶真公主,她乐坏了,就等江夷欢回京,给他们操办婚事。

哪知出了这状况。

握住拐杖,殷切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伤口疼,你别说话,听我说就行。”

她絮絮叨叨:“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似曾相识。你母亲真真是个美人,就是性情冷了些,对你父亲爱搭不理,你满月时,她抱着你又哭又笑,精神”

江夷欢瞳孔微缩,性情冷?爱搭不理?

恒氏猛咳:“婆婆,把带的药给夷欢拿出来。”

卫老夫人让婢女进来,她们手中捧着珍贵药材。

“殿下,这都是给你的。你福大命大,当年你母亲说过,你命硬得很,她怀你时,有次差点”

恒氏狠掐她手臂,能不能别再说不合时宜的话?

卫老夫人嘶一声,讪讪住嘴,回头再找恒氏算账!

江夷欢得扮好伤重之状,病恹恹道:“.....老夫人,芷如她们呢?”

“我让芷如在家给你抄佛经祈福。还有芷兰,她不是欺负过你吗?我让她跪祠堂思过呢。”

恒氏幽幽道:“芷兰都跪六日了,今天是第七日。”

婆婆真是,都过去多久了?她才想起来罚人?

江夷欢:“......”

卫老夫人虽不大聪明,但她晓得趋利避害。

谁于她有益,她就维护谁,谁妨碍她,她就打压谁。

送走卫家女眷,许氏也大呼小叫的来了。

“我的殿下哟!江千里那个挨千刀的竟敢伤你!我饶不了他!只要他敢出门,我就让大郎他们齐上阵,砍死他!这不是,我把他妹妹带来,交给殿下处置!”

江宜欢动了动唇,“舅母”

许氏喝道:“你别乱叫啊,谁是你舅母?我们许家好心收留你,咋还赖上了?殿下,我是不是得把她赶走?”

得知江千里行刺江夷欢,她当即就想要把江宜欢赶走,但许三郎不肯,让她来问平原王的意思。

江夷欢望向朱弦,朱弦会意:“江千里所为,与江姑娘无关,你们好生待她。”

许氏忙应是,江宜欢则满心忐忑,哥哥行刺亲王,他还能活吗?

此次,江夷欢从江州带回来的盐,大半由青字营的人带往八达镇,运到缺盐之地。

剩下的她带回京交给皇帝,并告知后面还会有盐进来,盐荒约莫年底能解决。

皇帝松口气,不顺了大半年,事情总算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