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大理寺少卿的赵至洁道:“回陛下,好像自卫暝进大殿后,就有此气味,莫非?”
众人都将目光投到卫暝身上。
卫暝赶紧闻自己,没味道啊。
掌事太监上前闻,差点把熏上天。
捂着鼻子,“你多久未沐浴了?”
卫暝神色尴尬,“......昨日才沐浴过。”
他一张嘴解释,比方才还要臭上几分。
皇帝掩面:“卫爱卿,要不你回家洗洗,再来接旨?”
卫暝脸涨得通红,“...是,陛下。”
他回到卫府,用澡豆搓了好几遍,皮肤都搓红了。
次日再去朝堂,还是臭得很。
众人议论纷纷,卫暝是否患有怪疾?陛下不将亲生女儿嫁给他,原来是有这等猫腻?
卫暝立即猜出是卫老夫人所为,找她质问。
卫老夫人捂着鼻子,“你个臭气哄哄的孽障!谁给你的胆子,敢胡乱攀咬长辈?”
其实卫家人都怀疑是她做的,毕竟她之前说卫暝有怪疾,但他们没证据。
卫老夫人又哭天抹泪,他们只能咽下怀疑。
就算有证据,他们还能打她一顿不成?此家丑不可外扬。
人都走后,卫老夫人得意的笑了。
她管后宅数十年,对卫暝的饮食做手脚很容易。
给他下了一种叫嗅嗅草的药,对身体无害,但身上由内而外散发腐臭味,只臭别人,自个闻不到。
有这么一出,如果陛下还敢封卫暝为驸马都尉,朝臣能骂死他。
江夷欢听说后,笃定道:“不必说,定是老夫人做的手脚,她有两分能耐啊。”
朱弦赞成:“就是她,她阴招多的是。”
两人议论间,平原公主找来江宅。
江夷欢惊讶:“公主怎么来了?”
平原公主也听说了卫暝之事,她红着脸:“我想问姑娘,卫少傅身上有...有那种味道吗?就是那种难闻的味道。”
她怀疑卫家儿郎身上都是臭的。
江夷欢断然道:“没有!我家少傅香着呢!美着呢!”
平原公主恍恍惚惚,难道下半辈子,她都要同臭哄哄的驸马睡在一起?
她走后,江夷欢换上衣服,前往书坊。
一进去,做工的书生都打招呼,“主家好久没来了!”
江夷欢一笑,正要回话,许三郎朝她抬下巴,却见乔少卿站在书架前,捧着《吴州迷案录》看得入迷。
江夷欢上前唤道:“乔少卿?乔青天?”
乔少卿眼皮不动,“我已不是大理寺少卿。”
“卫昭说,户部并未批你的辞呈,你还回去大理寺吧。”
乔少卿冷笑:“我让某些人逍遥法外,有何颜面回去?”
江夷欢郑重道:“天道已处理过崔家人。至于我,来日我愿接受审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乔青天半信半疑:“当真?”
“当真,官场黑暗,你是唯一的光,大理寺不能没有你。”
“姑娘视律法为无物,你在讽刺我?”
“绝对没有!我是为你着想,你要不回大理寺,哪来的俸禄?养不起妻儿,尊夫人若带着你们的儿女改嫁,他们管别人叫爹,你受得住?”
乔少卿:“......”
“你不是最景仰章德太子吗?他肯定希望你坚守律法之光。”
“我最景仰的,并不是章德太子?”
江夷欢捂住脸,“不会吧?难道你最景仰的是我,或是卫昭?”
乔少卿暗骂,好厚的脸皮!一个杀人犯,一个想九锡,他景仰他们杀人后再谋反吗?
“我最景仰的人,是孙峻臣。他虽然用刑过度,但从不枉法,不畏权贵,从没放过一个犯案者!”
江夷欢:“......”
实在没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