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夷欢一脸天真,“嬷嬷,夫人喜欢我。如果我与卫姑娘闹别扭,她肯定偏心我,这多对不住卫姑娘,所以啊,我还是不去了。”

何嬷嬷一梗,你想多了,夫人哪可能偏向你?

僵持间,卫昭回来了,他身挺拔如松如竹,就是眉宇间有点困意。

“夷欢,你出来。”

江夷欢与卫芷兰争相而出。

“哥哥!我来看你!”

“卫昭!你那害人精妹妹跑来咱们家了!”

卫昭嘴角抽了抽,视线落在她披散的乌发上,“我要陪太子去京郊东山住几日,朱弦留下照看你。”

江夷欢嘟起嘴,“不行,我是你的囚徒,你得盯紧我。”

“你没事就在家缝衣服玩,那么多流光锦,还不够你折腾?”

“我带着流光锦,和你一道去!”

卫昭吓唬她:“再闹,我就把你关在屋里。”

江夷欢抠着手指服软,“好吧,我听你的。”

卫昭嗯一声,有些满意她的识相,顺手抚了抚她光滑的头发。

此番情形落在卫芷兰眼里,更加不是滋味,哥哥何时待她温柔过?

“哥哥,你要去京郊东山?有没有告诉母亲?”

卫昭没理她。

何嬷嬷看不过去,上前道:“问大公子安,老奴奉夫人之命来接江姑娘,正好你外出,江姑娘交给夫人,你尽管放心。”

卫昭问江夷欢:“你愿意同我母亲住吗?”

“愿意,你母亲好,但我怕你妹妹。”

卫昭颌首:“朱弦,给夷欢收拾东西,把她送到母亲身边。”

“是,主人。”

卫芷兰忍气道:“哥哥放心,我也会照顾她。”

卫昭视线从她脸上扫过,淡淡道:“朱弦,照顾好夷欢,给我防着她。”

朱弦:“......啊?是是。”

卫芷兰委屈极了,哥哥至于这么防着她吗?

江夷欢又道:“卫昭啊,你昨晚去哪鬼混了?是不是还养了别的囚徒?有我还不够吗?”

卫昭拂袖,“你别得寸进尺!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他有多套宅子轮着住,一大早来跟她交待两句,还盘问上了。

卫芷兰好受多了,江夷欢蹬鼻子上脸的,惹到哥哥了吧?

收拾好东西,江夷欢带着流光锦,坐上去卫府的马车。

她哼着小调儿,靠在朱弦身上,“我要裁好多好多衣服,流光锦用完了,再问卫昭要。”

卫芷兰盯住她,“你哥哥多次刺杀我哥哥,我哥哥应该憎恨你,他为何要待你好?”

她幼年时不懂事,受流言所误,别人侮骂过哥哥时,她也跟着丢过石头,长大后她就后悔了,难道哥哥看不出来?

“杀他的人是我哥哥,我又没害过他,他为何怪我?”

“我在乡下住着,那天累死累活,好不容易趁挖到一只大胖笋,还没装进筐里,就被你哥哥的人接走了。你提醒我了,我得让他赔笋。”

卫芷兰:“......”

“六匹流光锦,他全给了你!一寸都没给我!你同我抢哥哥!”

旁人都道她有个厉害的哥哥,却不知哥哥待她有多冷淡。

江夷欢被吵得头疼。

“我没同你争!我有哥哥,他十分爱护我。我幼年曾染上疫病,被里长赶出村。哥哥背着我躲到山上,他为给我找药,差点摔下悬崖。后来又为了给我补身体,他委身于有钱的寡妇,我才能活下来。”

卫芷兰的眼睛红了,“你哥哥还卖身?”

“是啊,我最喜欢哥哥。”

“...那,那如果你哥哥被别人讨厌唾弃,他是你的耻辱,你还会认他吗?”

“我为何管别人怎么样?他是我最好的哥哥,我还想捞他回京呢,可我太弱了,还没找到办法。”

卫芷兰不由忆起,江夷欢曾求她们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