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直抽抽,好个屁!江夷欢又来气她了!
卫芷兰局促道:“夷欢,你坐。”
江夷欢一屁股坐下,“我正想问你呢,当年欺负你哥哥那些人,你可知带头者是谁?”
卫芷兰神色有点慌,“...我,我不大记得了。”
江夷欢也不追问,转向老夫人。
“老夫人,你最早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
卫老夫人不理她,这么久远的事情,回想起来多费脑子?
卫芷兰小心道:“夷欢,等我哥哥回京后,我当面向他致歉,你瞧好不好?”
堂兄弟们好像并不在意她的死活,她不能再和哥哥僵下去。
江夷欢却道:“如果卫昭平庸无能,没有半点权势,你还会向他道歉吗?”
卫芷兰张张嘴,“...我,我...”
“若今日权盛风光的是卫晗,你会觉得自己有错?没准你会觉得:卫昭没出息,活该被欺负,你甚至都不想认他这个哥哥,是也不是?”
卫芷兰呆了呆,捂着脸跑出去。
老夫人瞪江夷欢:你闭嘴!
江夷欢趴在她耳边。
“老夫人别瞪我。那日你想对大长公主说什么?你想说章德太子?他与我有何干系?能告诉我吗?”
卫老夫人瞪大眼,她到底知不知晓自己的身世?
江夷欢给她盖上厚被子,“天热,老夫人得多盖点,可不能让你凉快。”
卫老夫人呜啊呜啊,指望嬷嬷早些发现她。
江州。
这里全民皆兵,哪怕是个娃娃,都有酷辣决绝的性情。
章德太子被逼死后,多州出现叛乱,江州的反应最激烈,至今不为朝廷所控。
孙峻臣来后,没花多大功夫,便收服江州民心,谁都知道,他是章德太子的心腹。
此刻他登上城墙,萧一跟在他后面,“大人,江州已我们所控制, 要不要接小主人过来?”
孙峻臣道:“暂时不接,但得告诉她身世了,也不知她能否接受。殿下蒙难时,她才周岁,还不记事。我与她分离那年,她已完全把江家小儿当成亲生哥哥。”
“大人要亲自进京吗?还是让萧五告诉她?”
“不,我先找人试探她的反应,如果她不肯接受,强行将她接来也没用。”
江州地接西南,他们可以联合西南王起事,但得小主人出面,不然西南王怕是不配合。
“大人派谁去告诉小主人?”
“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
京中风雨齐聚,雨点在青石板上砸起朵朵水花。
江宅大厅一片欢乐祥和。
案几上摆满饭菜,新鲜果子,以及老舅婆做的米酒。
老舅婆脸笑成菊花,“在吴州我最怕雨天,一下雨屋子就漏水。这里多好,一点都不漏水,夷欢啊,你可是熬过来了。”
江夷欢给她盛汤,笑道:“舅公舅婆,但凡我在京中一日,你们就跟着我生活。”
“这哪行?我们等你订婚后就走。”
他们上了年纪,身体多病,在京中住久了,没准哪天就会被姓卫的老男人嫌弃。
风雨飘摇中,从连廊下走来一位男子。
江夷欢呆愣片刻,丢下筷子,飞奔过去。
“卫昭!”
卫昭浑身湿嗒嗒的,脸上全是水珠。
他张开双臂,眸光深邃发亮:“江夷欢,我回来了!”
江夷欢紧紧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肩上,激动得说不出话。
舅公舅婆手中的筷子僵在半空,费劲儿仰着脖子,好高的年轻人啊!
卫昭才看到他们,“他们是”
江夷欢松开他,兴奋道:“卫昭,他们就是我的舅公舅婆。舅公舅婆,他是我要订婚的男人!”
舅公舅婆颤巍巍起身,“卫将军,卫少傅,卫......”
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