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洛栩辰看过来，她还冲他眨了眨眼睛。

“我不是让你回城郊别墅了吗？你怎么过来了？”

他努力将心里的烦躁压下去，尽量心平气和地面对季如雪。

季如雪闻言连忙走过来，委委屈屈地开口，“栩辰，我睡不着，心里慌得很。”

“别墅里空空荡荡的，除了打扫的阿姨只有我一个人，我好害怕，想来看看你。”

“只要见一面，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说着，眼泪竟又像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我知道我不该擅自过来，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栩辰，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说着，她又试图去拉洛栩辰的手。

洛栩辰在她碰到自己之前，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走向客厅。

他脱下微凉的外套，顺手扔在玄关的衣帽架上，径直走向餐吧，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仰头灌了一大口。

清水滑过喉咙，让他心头的燥郁熄灭了一些。

他背对着季如雪，背影透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冰块在玻璃杯里碰撞的清脆声。

季如雪站在玄关处，看着洛栩辰冷漠的背影，心里顿时涌起巨大的委屈。

她鼓起勇气走到洛栩辰身边，带着哭腔打破了沉寂。

“栩辰......”她声音颤抖，“你告诉我，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往前挪了一小步，目光紧紧盯着洛栩辰的侧脸，“你不是说你对楚瑶已经再没念想，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那什么时候我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名分？”

洛栩辰握着杯壁的手猛地收紧，骨节泛白。

名分？季如雪也配和他谈名分？他心底的冷笑几乎要溢出喉咙。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季如雪。

季如雪被他看得心头发毛，心一横，带着孤注一掷的试探和质问再次开口，“栩辰，你是不是对楚瑶还有旧情？”

“你今天去楚氏，不是为了救我，而是去找他对不对？”

“够了！”洛栩辰猛地将水杯重重放在吧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打断了季如雪的质问。

他额角青筋隐隐跳动，真相和戾气撕下所有伪装。

但想到楚瑶和他的计划，还是压下所有暴戾，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脸上的怒意收敛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和无奈。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放缓，“如雪，你脑子里一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跟楚瑶？你觉得还可能吗？”

“她现在是我在商场上的头号敌人，我对她只有厌恶。”

他顿了顿，看着季如雪，眼神诚恳，“至于名分，我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眼下是什么局面，你应该也能看到，建材市场这一仗关乎洛氏集团未来几年的根基，爷爷和董事会盯得有多紧，所有精力都必须放在事业上。”

他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季如雪，语气里带着为大局考虑的沉重，“家里现在给我的压力很大，明确要求我主攻事业，稳定根基。”

“感情，在此之后。这是责任，你明白吗？”

说完，他话锋一转，带着一点失望缓缓开口，“当然，如果你觉得等不起，或者对我的安排有所不满......”

他的声音冷了下去，“你可以现在就离开，我从不强求任何人。”

“离开”两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季如雪心上，她瞬间慌了神，所有的试探都被巨大的恐惧取代。

离开？离开洛栩辰？离开现在优渥的生活和唾手可得的洛太太的位置？

不！绝对不行！

“栩辰！我不是这个意思！”季如雪连忙摇头，泪水再次涌出。

“我能等！我真的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