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当真很适合她,皎皎若明月。

阿月反问李玄贞:“兄台叫什么?”

“我姓杨。”李玄贞想了想,“杨长生。”

杨是伪装的姓氏。

长生奴,是唐盈给他的名字。

他本以为母亲不在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这么叫他,然而当少女笑着唤他长生哥哥时,他忽然觉得,或许他这一生并不会一直孤独下去。

在赤壁的岁月就像一场梦。

梦里他是杨长生,认识了一个叫阿月的少女,他听她讲述她有一个世上最好的兄长,嘴角一撇。

阿月若是他的妹妹,他一定千疼万宠,舍不得让她皱一下眉头,更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赤壁不闻不问。

他头一次有种不服气的感觉,像个普通的自命不凡、意气用事的儿郎,暗暗地想和阿月的哥哥比一个高低,他会是一个更完美更强大的兄长。

回魏郡的船上,他惊讶于他们可能是同乡,没有深想,直到阿月站在船头,惊喜地指着岸边身骑骏马的青年。

“长生哥哥,那个骑黑马的就是我阿兄!”

她话音未落,看到李仲虔不远处打着唐家旗帜的随从,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