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刀痕,还是剑痕?”李那哥问。
陆剑池略一沉吟,“这应是剑痕。能在铜炉之上斩出这一剑,出手之人武功不弱,如果连此人也死在这里,这客栈所隐藏的秘密,恐怕十分惊人。”
李那哥微微一笑,“如果是陆大侠出手,能在炉上斩出怎样的一剑?”
陆剑池哈哈一笑,凝神定气,唰的一声,长剑出鞘,白光闪动直往李那哥手中铜炉落下。李那哥吓了一跳,啊的一声铜炉脱手跌落。陆剑池剑势加快,叮的一声斩在铜炉之上,随后袖袍一扬,在铜炉落地之前快逾闪电地抄了回来。只见铜炉之上另一道剑痕,与原先的剑痕平行而留,比之原先那道凹痕略微深了半分,长了三寸。
“看来此地主人的武功与我相差无几。”陆剑池轻轻一叹。他觉得已尽全力,剑下铜炉韧性极强,若是石炉,他这一剑已将其劈为两半。
李那哥摇了摇头,“他的剑痕比你的短,说明入剑的角度比你小,他挥剑去砍的时候,铜炉多半不是在半空中,有处借力,既然出剑的手法全然不同,结果自然也不一样。”
陆剑池点了点头,心中一凛这位李那哥谈及剑理,一派自然,只怕并非寻常漂泊江湖的读书人,李莲花的亲戚,难道竟是另一位隐世侠客?
李那哥一回头,乍见陆剑池目光炯炯盯着自己,在自己身上东张西望,茫然地回看陆剑池,“看什么?”
陆剑池敛去目中光华,微微一笑,“没什么。”目光自李那哥脸上移开,突地窗外有白影一闪,他乍然大喝:“什么人在外面?”
李那哥急急探头,只见窗外确有白影飘忽,有声音尖声道:“哩”
陆剑池剑光暴起,如莲华盛放,青苍擎天,破窗而出,对窗外白影罩了个通透。李那哥连忙奔到窗口去看,只见门外庭院中一道白影乍然遇袭,哀号一声,挥起一道白影招架,只听当的一声是剑击玉石之声,那白影大吼,“哩啸”一怪叫尚未说完,陆剑池剑势再到,白影的声音受制戛然而止。陆剑池这一剑挽起三个剑花,其中尚有十来招后招,但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那白影竟然能和他连对十来下后招,一一拆解,毫不逊色。
陆剑池心中一奇,这白衣妖怪分明施展的是武功,难道鬼也是练武功的?他手上的兵器,分明是一支玉笛。正在他迟疑之时,那白衣妖怪已经缓过一口气来,破口大骂:“该死的李小花!李疯子!李妖怪……”陆剑池心中大奇,倏然收剑,问道:“你……”
只见门外那“白衣妖怪”身材瘦削如骷髅,锦衣玉带,手中握着一支玉笛,满面黑气指着站在窗口看的李那哥破口大骂,“千里迢迢叫我到这种鬼地方来,就安排了武当高手要我的命!你谋财害命啊?”
窗口的李那哥歉然道:“那个……我以为是白衣吊死鬼……”
那白衣妖怪勃然大怒,“他妈的你说谁是吊死鬼?本公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为江湖美男子前十,你竟然说我是白衣吊死鬼?你他妈的才是王八大头鬼!”
话说到这份儿上,陆剑池恍然大悟,“原来阁下是‘方氏’的大少,‘多愁公子’方多病!怪不得……”下一句及时刹住。他心道怪不得瘦得如此稀奇古怪,方才真的将他当成了妖怪。
方多病怒目瞪着李那哥,“他妈的你躲在这种鬼地方做什么?这人是谁?你新招的……”
李那哥忙道:“误会、误会,这位是武当派的高手,我们在道上遇见,志同道合,一见如故,所以一起在此,绝非事先安排杀你的杀手。”
方多病闻言一怔,瞄了陆剑池一眼,“你是……”
陆剑池抱拳道:“在下陆剑池,武当白木道长是在下师尊。”
方多病点了点头,“你是白木的徒弟,武当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陆剑池知他是名门之后,语言客气,“方少也是李那哥李兄的好友?”
方多病道:“李那哥?李……啊……正是正是,李莲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本是要来找那一代神医李莲花的,结果莲花没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