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抓了抓头皮,“墓?可是下面全是水啊,有人在水坑里修墓的吗?”
李莲花喃喃地道:“天知道,但这可是个不但有许多死人,还钻进来许多活人的地方……”他突地往地上一躺,“天色已晚,还是先睡一觉。”
方多病心里一乐,大咧咧也躺下,“老子今天真是累了。”
展云飞闭目打坐,以他们在竹林中迷路的时间计算,此时已近二更,的确是晚了。
不管溶洞中究竟是宝藏或墓穴,一切疑问都可等明日再说。
但李莲花和方多病睡得着,展云飞却不敢睡。
剑不在手,方才那奇怪的铁链之声让他有些紧绷。在蕲家住得久了,再过上危机四伏的日子,他竟有些不适应。
这一夜过得出奇地安静,寂然无声,仿佛溶洞里这一块角落全然被人遗弃。展云飞不敢睡,但“扬州慢”的真力点在身上,前胸背后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坐着坐着不知何时蒙眬睡去。当他醒来的时候,李莲花和方多病还在睡,他突地有些苦笑。身在险境,竟有人能睡得如此舒服,倒是了不起。
又过了好一会儿,方多病打了个大哈欠,懒洋洋地起身,闭着眼睛四处摸索了一阵,没找到衣裳,茫然睁大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那外衣从昨天醒来就不见了。李莲花被他无端摸了两下,也茫然坐了起来,呆呆地看了方多病好一会儿,眨眨眼睛,眼里全是迷茫。
“干什么?”方多病喃喃地问,“我的衣服呢?”
李莲花本能地摇摇头,“你的衣服不见了,我怎会知道……”突然想起他那件价值千金的衣服的确是被自己拿去当门帘,顿时噎住。
方多病一见他脸上的表情,立刻怒道:“本公子的衣服呢?”
李莲花干笑,“扔毒雾里了。”
方多病大怒,“那一早起来我穿什么?”
李莲花道:“在这地下黑咕隆咚,穿什么都一样……”
方多病冷笑,“极是极是,既然穿什么都一样,那你的衣服脱下来让给我穿!”
李莲花一把抓住自己的衣袖,抵死不让,“万万不可,你我斯文之人,岂可做那辱没斯文之事……”
方多病暴怒,“他奶奶的,你脱老子衣服就是英雄好汉,老子要脱你衣服就是辱没斯文了?你当老子稀罕你那件破衣服?老子要穿你衣服那是你的荣幸……”
那两人为一件衣服打成一团,展云飞只作不见,耳听八方,潜查左右是否有什么动静。
方多病眼看逮不住李莲花,突地施展一招“左右逢源”,一脚将李莲花绊倒,双手各施擒拿将他按住,得意扬扬地去扒他的衣服。李莲花当即大叫一声,“且慢!我有新衣服给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