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在‘窟窿’之中,有一具模样古怪的尸体,双头双身,而仅有双腿。武林中人都知道,那是‘牛头马面’的尸骨。‘牛头马面’是‘阎罗王’座下第一大将,他死于‘窟窿’之中,小远镇上却从未有人见过这位形貌古怪的恶徒,那说明,‘牛头马面’是潜泳而来,‘窟窿’是个死路,那么他潜泳而来的目的地,应该本是严家白水园。”

严福道:“那又如何?和当年严夫人杀夫毫无关系。”

李莲花道:“‘牛头马面’是武林中人,又是黄泉府的第一号人物,他要找的严家,自然不是等闲之辈。黄泉府也姓‘阎’,严家也姓‘严’,严家的庄园,叫作‘白水园’,‘白水’为‘泉’,我自然就要怀疑,严家是否就是当年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黄泉府’。”

严福冷冷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严家若就是‘黄泉府’,那严青田自然就是‘阎罗王’,那么严夫人如何能将‘阎罗王’砍头?”李莲花微微一笑,“难道她的武功,比‘阎罗王’还高?”顿了一顿,他继续道,“严家若不是‘黄泉府’而仅是不会武功的寻常商贾,严夫人一介女流,又是如何砍断严青田的脖子的?你我都很清楚,人头甚硬,没有些功力,人头是剁不下来,也拍之不碎……除非她对准脖子砍了很多刀,拼了命非砍断严青田的脖子不可。”看了严福一眼,李莲花慢吞吞地道,“那不大可能……所以我想……砍断严青田脖子的人,多半不是严夫人。”

“她若没有杀人,为何要逃走?”严福道,坐在凳子上,他苍老的身影十分委顿,语气之间,半点不似当年曾经风光一度的严家管家,更似他根本不是当年严家的人。

李莲花叹了口气,“她为何要逃走,自是你最清楚。你是严家的管家,大家都说你和夫人之间……那个……关系甚佳……”

严福本来委顿地坐在凳子上,突然站起,那张堆满鸡皮、生满斑点的脸上刹那变得狰狞可怖,“你说什么?”

李莲花脸上带着十分耐心且温和的微笑,“我说大家都说,严福和严夫人之间……关系甚佳……有通奸……”

他一句话没说完,严福本来形貌深沉,语言冷漠,突然向他扑来,十指插向他的咽喉,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就如突然间变成了一头野兽。李莲花抬手一拦,轻轻一推,严福便仰天摔倒,只听扑通一声,他这一跤摔得极重。李莲花脸现歉然之色,伸手将他扶起。严福不住喘气,脸上充满怨毒之色,突然强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咳个不停,李莲花却继续说了下去:“……之嫌。”严福强吸一口气,骤然震天动地地道:“不要在我面前说起那两”

此言一出,他自己蓦地一呆,李莲花已微笑接了下去,“哦?不要在你面前提起严夫人和严福?难道你不是严福……你若不是严福,那么你是谁?”

严福狰狞怨毒的表情一点一点地散去,目中泛起了一阵深沉的痛苦之色,“咳咳……咳咳……”他佝偻的身子坐直了些,沙哑地道:“你既然问得出‘解药’二字,自然早已知道我是谁。罢了罢了,我倒是奇怪,你怎会知道‘严福’不是严福?”

李莲花自怀中取出一支金疮药瓶,拾起“严福”的右手,方才他将“严福”一下推倒,“严福”的右手受了些轻微的皮外伤。他将“严福”的伤口仔细敷好,方才微笑道:“我不久前曾对人说过,人头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砍了头,多半你就不知道死的是谁……无头的‘严青田’死后,严福没有将他下葬,这是件很奇怪的事,可能有二:第一,严青田的尸身有假;第二,严福徒有忠仆之形,而无忠仆之实。”

“世上从来没有永远会对你忠心耿耿的奴才。”“严福”阴森森地道。

李莲花啊了一声,似乎对他此言十分钦佩,“因为严青田是无头尸,且无人下葬,最后失踪,我想这位被砍头的‘严青田’,只怕不是‘阎罗王’本人。”

“严福”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李莲花继续道:“既然严青田的尸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