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代有才人出,我信这十年间的英雄少年,比之我们当年更加出色。”

肖紫衿冷冷地道:“你信,我却不信。你若回来,婉娩定会变心。”

李莲花目光奇异地看着他,半晌道:“紫衿,你不信她……”

肖紫衿眉头骤扬,“我是不信她,你不死,我永远不信她。”

李莲花啊了一声,肖紫衿骤然喝道:“跳下去吧!我不想亲手杀你。”

颠客崖上山风凛冽,两人的衣襟猎猎飞舞,李莲花伸出脖子对着颠客崖下看了一眼,连忙缩了回来。

肖紫衿冷冷地看着他,“你还会怕死?”

李莲花叹了口气,“这崖底既无大树,又无河流,也没有洞穴里的绝代高人,跳下去非死不可,我怕得很。”

肖紫衿手中剑微微一抬,“那么,出手吧。”

李莲花低声问道:“你真要杀我?”

肖紫衿拔剑出鞘,当啷一声剑鞘跌在地上,他手中破城剑的寒光直映到李莲花脸上,“当然!你知我平生行事,说得出,做得到!”

李莲花松开那开裂的袖口,负袖转身,衣袍在山风里飘浮。他默不作声。

肖紫衿心头微微一寒。李相夷武功如何,他自是清楚不过,虽然十年不见,当年重伤之后势必功力减退,但见他在眼前,他居然兴起了三分惧意,随即剑刃一抖,嗡的一声剑鸣,破城剑直刺李莲花胸口。

野霞小筑。

正房客厅。

乔婉娩临窗而立,肖紫衿陪她吃过了晚餐,说有点事,一个人下了山。窗外明月如钩,星光璀璨,草木山峦都如此熟悉,是何年何月何日开始,她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不复感觉到无可依靠……

“乔姑娘。”有人在门口敲了敲门。

她回过头来,是纪汉佛,“纪大哥。”纪汉佛很少和她说话,此时前来,依稀是有事的模样。

“乔姑娘身体可已大好?”纪汉佛不论何时,语气总是淡淡的,即使从前和相夷说话,他也并不热络。

“多谢纪大哥关心,”她温颜微笑,“已经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