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苦笑,“如是他,他把自己的成名兵器留下作甚?唯恐天下不知苏小慵是他所杀?何况梁宋侠名昭著,料想不会做这种事,又何况……”

方多病问道:“又何况什么?”

李莲花道:“又何况梁宋要杀苏小慵,一掌便能震死她,何必杀成这样?”

方多病干笑,“那倒也是……这里还有‘小桃红’,不对啊!”他蓦地想起,“这只匕首不是送给肖紫衿做新婚贺礼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李莲花叹了口气,“只怕在小青峰上将她刺成重伤的凶器,就是这柄‘小桃红’!”

方多病毛骨悚然,“那……难道凶手是杨垂虹?”

李莲花叹道:“杨垂虹要杀苏小慵,何尝不是一杀便死?他又有什么理由要杀苏小慵了?那小姑娘明明什么也不懂。”

方多病瞪眼道:“你莫忘了她是关河梦的义妹,她虽然什么也不懂,未必有什么仇人,但是关河梦出道三年,行侠仗义,得罪的人不可谓不多,他既然喜欢他这义妹,有人要杀苏小慵有什么稀奇?”

李莲花漫不经心地道:“那也有些道理……”抬起头四下张望,屋里其余事物都摆放得有条有理,并没有看出有人动过的痕迹,“若在小青峰上将苏小慵刺成重伤的人,也是将她杀死的人,那就是说……他从山上跟了下来,就在我们身边。既然它能用风尘箭和‘小桃红’杀人,说不定就住在这家客栈之中……”

方多病大皱其眉,“你要说这凶手武功不高,他却能拿走风尘箭和‘小桃红’;你要说他武功很高,他杀苏小慵却杀了两次,又杀得满身是血,花费许多手脚,实在是奇怪得很。”

李莲花叹了口气,“你真的想不明白?”

方多病摇头,突又瞪眼,“难道你就明白?”

李莲花道:“要拿走风尘箭,武功不一定要很高,只要见过梁宋,是借是偷是抢都能拿到;至于‘小桃红’,那日婚宴上人来人往,从礼品盘里拿走一样什么也不困难,难的是他要知道礼品中有这么一件杀人利器。”

方多病打了一个寒噤,“你是说……凶手就是梁宋、杨垂虹甚至苏小慵身边的人?”

李莲花又叹气,“梁宋和杨垂虹也很可疑……”

方多病忍不住又反驳他,“不是你说他们不会把自己兵器丢在杀人现场,何况他们要杀苏小慵也不必如此麻烦吗?”

李莲花瞪眼道:“你又怎知他们不会因为猜到我们会这么想,故意把兵器留下,故意将人杀得满身是血?”

方多病目瞪口呆,勃然大怒道:“那你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李莲花轻咳一声,“至少知道了一件事。”

方多病本打算不再理睬这个满口胡言的伪神医,终还是忍不住问:“什么事?”

李莲花微微一笑,“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杀苏小慵的目的是为了关河梦,那么凶手至少要知道关河梦喜欢他这位义妹才成,那就证明凶手和关河梦很熟。他轻易拿到风尘箭和‘小桃红’,也证明他和关河梦的朋友很熟,或者就住在这客栈里,不是吗?”

方多病突然醒悟,“你是说,凶手是参加了这次婚宴,和关河梦很熟,武功也许不高,知道礼品中会有‘小桃红’,很可能也住在这所客栈里的人,并且从肖乔成婚那日到昨日还没有离开扁州!那就是说……”

李莲花道:“就是说,凶手是梁宋、杨垂虹、你、我、关河梦、康惠荷、龙赋婕中的一个也就是那天看见‘小桃红’的其中一人。”

说到此处,门口光线微微一暗,有两人走到门口,突然看见门内奇惨的状况,其中一人尖叫一声,全身瑟瑟发抖,另一人居然往前一栽,几乎昏了过去。李莲花和方多病连忙赶出门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