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梦见他皱眉不语,只道他对苏小慵之事毫不关心,心下怒极,暗道这等人高高在上,自不把常人死活看在眼里,堪堪止住了苏小慵伤口的血,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白江鹑尚在思索究竟这房中是何处不对,突见关河梦将苏小慵抱出房去,不由得一怔。

石水站在他身边,侧身一让,让关河梦出去,等他出去了,方才阴恻恻地道:“嘿嘿,第一次杀人。”

白江鹑嘻嘻一笑,“苏姑娘也是第一次被杀。”

石水阴森森地道:“这人是第一次杀人,方才不知道要往何处下手才能将人一杀就死,徒自弄了许多血出来。”

白江鹑哈哈一笑,“这人不但是第一次杀人,而且武功差劲得很,实在应当让老四教他一教才是。”

关河梦将苏小慵横抱出来,方才知道原来乔婉娩也身中剧毒,昏迷不醒。众多宾客多已散去,其余众人多在关心乔婉娩的毒伤,心里更是愤懑。下手欲杀苏小慵的人必定就在方才宾客之中,却不知究竟是谁,此刻必定早已离去。眼见无人关心苏小慵的死活,他提一口气,展开轻功,将她稳稳抱在怀中,竟自扬长而去,奔回武林客栈去了。

方多病见他出来,本要上前打招呼,却见他沉着脸突然抱着苏小慵大步出门,奇怪之余,不免嘀咕这位江湖少侠未免跑得太快。

而自肖紫衿出门之后,李莲花和乔婉娩还关在房内,众人的确都在关心李莲花这医术通神的神医到底能救活乔婉娩否,十数双眼睛都牢牢地盯着房门。过不多时,房门咯啦一声开了,李莲花走了出来,回身带上了门。

方多病抢先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李莲花嗯了一声,“她身中冰中蝉之毒……”众人等着他的下文,半晌却没有听到什么下文,反而是他奇怪地看着众人,“听说苏姑娘被人伤了?”众人点头,李莲花问道:“她人呢?”众人摇头。

方多病叫道:“死莲花,她被人伤得满身是血,就在乔大姑娘的闺房旁边。乔大姑娘呢?她怎么样了?”

李莲花道:“她身中冰中蝉之毒……”

方多病不耐烦地道:“我知道她身中冰中蝉之毒,然后呢?然后如何?”

李莲花叹了口气,“她身中冰中蝉之毒,”方多病又听到这句简直要发疯,幸好他终于接了下去,“除却寻觅到如李相夷、笛飞声、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之类的奇人为她练气抗毒,唯有与她至亲至爱之人与她洞房花烛,方能解毒。”

众人一怔,暗道这倒不难,就算她不中剧毒,今夜也是要洞房花烛,只是新郎官却到何处去了?

李莲花说完那“解毒妙法”,对方多病满脸不信之色只作不见,正色道:“苏姑娘在何处受伤?”

方多病往山下一指,“我看到关大侠客抱她下山去了。”

李莲花微微一笑,“我下山看看。”言罢施施然对众人拱了拱手,转身径自下山去了。

方多病追之莫及,心里大奇:莫非他把乔婉娩医死了,故作神秘,打算逃跑?李莲花行事一贯慢如蜗牛,今日这么快就走,分明其中有鬼!

正在议论纷纷之时,肖紫衿却已回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人,一人手里抱着半棵梅花树,一人抓着一只大公鸡,一人提着两个大圆坛子。肖紫衿一贯寡言少语,行事稳重,众人见他突然搬运来如此稀奇古怪的东西,鼻中尚闻到一阵酒香,不由得心中各自忖道:莫非他气急攻心,得了失心疯……却不知肖紫衿年轻时性情浮躁,喜好奢华,刚愎自用,本不是冷静的性子,李莲花满口胡说八道,他心急如焚之时,却是深信不疑。

咯啦一声,肖紫衿推开房门,突然一怔,房中已不见了李莲花的影子,乔婉娩呼吸均匀躺在床上,被褥盖得整齐温暖,不见方才僵冷的模样。他抬手阻止身后的人将花树公鸡扛进房内,轻轻闭起了门,走到她床前,试了拭她额上温度。乔婉娩被人点了穴道,一时半刻不会醒来,但触手温暖,冰中蝉剧毒已解。

肖紫衿此时心中已然明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