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婚夫婿,当朝丞相的孙子,还是朝廷五品的官儿,少女们梦寐以求的那种看起来温文尔雅、诗剑双绝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宗政明珠比李莲花早来了半个多月,玉秋霜出事的第二天他就到了玉城。玉穆蓝伤心爱女之死,竟在爱女尸体返家之后发狂,逼迫五六十位剑士按门规自尽,纵火焚烧玉城宫殿,至今神志不清。

“如何?”那位锦衣玉食、高雅矜贵的白衣公子如今正站在李莲花身后,微微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李莲花弯腰看在冰棺里的玉秋霜已经看了半个时辰那么久了,居然连动也没有动过一下。李莲花闻言,啊了一声。宗政明珠全然不知他在啊些什么,“李先生?”

“她是玉秋霜?”李莲花问。宗政明珠一怔,“玉城主纵火焚烧玉城之时,秋霜不幸被波及……”原来那冰棺之中存放的是一具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狰狞可怖的尸体,只因为并非完全烧干,所以才越发可怕就算是大罗金仙要把这样的“死人”医活,只怕无知百姓都是不信的,何况李莲花并非金仙。但他是神医,宗政明珠至少希望他看出些许端倪。

“她真是玉秋霜?”李莲花又问。宗政明珠点了点头。虽然尸体已经变得极其可怕,玉秋霜的许多特征还是依稀可见。李莲花从随身的印蓝碎花小包裹里翻出了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往玉秋霜腹部划去。宗政明珠吃了一惊,探手一挡,“李先生?”

李莲花右手持刀被宗政明珠挡住,左手手指顺手一划,玉秋霜的腹部应指翻开他十指留着修剪整齐的指甲,玉秋霜的尸体又已腐败,要划开口子并不困难。宗政明珠收回右手,心头一震:好流畅的……突然看李莲花右手小刀从玉秋霜腹部挑起一块东西,“那是什么?”李莲花回答:“血块。”

那是一块已经凝结了很久的淤血血块,宗政明珠心头一震,“血块?”有些常识的人都能理解:腹内有血,证明内腑有伤,“李先生的意思是?”

李莲花微微一笑,“这鬼杀人的方法奇怪得很,他不吸光玉姑娘的血还剥了她的皮去画脸,震断了她的肠子,以致她腹内出血而死,外表上却看不出来。”宗政明珠眉头一蹙,“那就是说,秋霜并非为鬼所杀,而是被人所害了?”李莲花答非所问,“我只知道她死了太久,又遭火焚,已经无法活过来了。”听他从容平静的语气,似乎他自己真有本事能让死人复活,而玉秋霜唯一的缺憾只是死得太久了而已。

宗政明珠抖了抖他白绸金线的衣袖,“我想不明白,即使秋霜是为人所杀,何以会被人震断肠子?各门各家掌法拳法,绝无一招重手攻人胸腹以下五寸之处,这不合情理。”

李莲花啊了一声,宗政明珠又是一怔,他仍然不知李莲花在啊些什么,顿了一顿,转了话题,“最近玉城夜间总会出现一些离奇之事……”

李莲花喃喃地说:“我怕鬼……”宗政明珠心里奇怪得很:这人敢用手指去剖开腐尸的肚子,却说怕鬼?他嘴里却说:“那么李先生今夜与我同房而睡便是。”李莲花欣然同意,满脸惭惭,“惭愧、惭愧。”

当日李莲花与玉家上下吃了顿晚饭,玉家除了玉穆蓝之外,玉家夫人玉红烛让李莲花稍微吃了一惊。这位夫人丧女疯夫,却仍然处事得当,有条不紊,其精明强干之处远胜玉家其他男子,并且年近四旬,仍旧雪肤花容,美艳至极。原来昆仑山玉家这一代唯有玉红烛一个独生女儿,为传香火,落魄书生蒲穆蓝在二十年前入赘玉家,改姓为玉。他虽然以城主之名名扬天下,城内事务却是玉红烛操持管理,倒是一位难得的女中豪杰。听说李莲花来医治她女儿,玉红烛分明不信,却也不说破,只任李莲花自己折腾去。

夜里,玉城客房。

宗政明珠和李莲花同住一间客房。李莲花睡床上,宗政明珠有另一张床可睡,他却睡不着。他从不曾和别人同房而睡,即使有了未婚妻,也未曾一亲芳泽,何况现在他房里那人不是貌美如花的玉秋霜,而是个看似平庸,行事让人仔细一想怎么都觉得奇怪的男人。

李莲花给宗政明珠的印象是个做事专心致志、有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