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转了一圈,这屋里却并没有留下什么字条,方多病勃然大怒,这究竟是谁装神弄鬼,究竟是谁残害无辜?王公公的尸身如此模样,必然是遭遇了什么猛兽,难道当真有人在纵容猛兽行凶,或者是当真有什么成精成怪的猛兽在杀人夺命不成?

但这里是京城重地,有谁能养得下能吃人的猛兽?是老虎?豹子?野狼野狗?他的脑中一片混乱,鲁方疯了,李菲死了,还道与那衣服有关,王公公却为什么也死了?

卜承海很快来到,方多病只简单说明他从回家的路上逃脱,回到此处,却发现王公公身亡。卜承海差人将这房屋团团围住,又开始一寸一分地细细查看。

方多病却问:“李莲花呢?”卜承海皱了皱眉,方多病怒道:“他奶奶的,你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卜承海仍是不答,方多病跳了起来,咆哮道:“你也看到了,李菲当真不是他杀的,他已被你关了起来,他又不是野狗,怎能把人啃成这样?”

卜承海又皱了皱眉,自袖中递过一物,“你可去探视。”

他递过来的东西是块令牌,方多病抢了就走,连一眼也没往他身上多瞧。卜承海微现苦笑,这未来的驸马当真没把他放在眼里,是半点也不信他能侦破此案啊。

但王公公为何被害呢?依照李莲花所言,有人阻扰皇上追查极乐塔之事,这事与王公公全然无关,莫非王公公也发现了什么蹊跷线索,却不及通报,即刻被害了?

卜承海皱眉沉思,王公公不过内务府中区区二等太监,掌管御膳房部分差事,兼柠檬整理管几座如景德殿般的空屋,能发现什么?或者纯属误杀,或是凶手在毫无目的地杀人?

看李菲被害的树林中留下的血印,以及王公公尸身的惨状,这其中究竟是有一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猛兽,还是有人假扮猛兽在混淆视听,装神弄鬼?如果真的存在一头猛兽,那为何出入京城重地,居然从没有人看见过?

卜承海猛地一顿不!不是没有人看见过!或许鲁方便是鲁方看见了!

那是什么样的猛兽,能让人吓得发疯呢?

李莲花正在大牢里睡觉。

其实牢中的饭菜不差,清粥小菜,居然还有鸡蛋若干,他的胃口一向不错,吃得也很满意。不知邵小五被关在何处,但他只想这牢饭恐怕不够邵小五吃,其他的倒也不怎么担心。

睡到一半,只听当啷一声巨响,有人吆喝道:“三十五牢,起来了起来了,有人探监!”李莲花猛地坐起,一时间只想自幼父母双亡叔伯离散老婆改嫁,究竟是谁竟可来探监?真是奇之大矣……对面牢房的几位死囚纷纷爬了起来,十分羡慕地看着他,他也十分好奇地看着外边。

来人白衣如雪,锦靴乌发,令李莲花十分失望。对面牢房的死囚啧啧称奇,议论纷纷,皆道有个富贵亲戚便是好事,像他们的妻儿老小统统都是进不来的,这人却能进来。

李莲花叹了口气,自地上爬了起来,十分友好地对来人微笑,“莫非你爹将你赶了出来?”

来人自然便是方多病,进来的时候青着一张脸,听闻这句话脸色更青,“死莲花,王公公死了。”

李莲花一怔,“王公公?”

方多病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死了,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吃了,血肉啃得干干净净。”

李莲花皱了皱眉,“是在何处死的?”

方多病道:“景德殿我房里。我查过了,这次没有字条,也不是来闯空门的,东西都在。”他袖中玉簪一晃而过,便又收了起来,“但人就是死在我屋里。”

“这……这完全没有道理。”李莲花喃喃地道,“难道王公公知道了点什么?王公公能知道点什么?”

方多病脸色青白,摇了摇头,“总而言之,你快从里面出来,这事越闹越大,人越死越多,杀人凶手是谁,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李莲花干咳一声,“那个……”他刚想说这里是京城,管擒凶破案的是卜承海和花如雪,并不是他李莲花,但看方多病那怒极的脸色,只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