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谢寂礼是在女儿死后才第一次见这玉佩……

可紧接着。

她听见谢寂礼回答:“这是我送给芷凝的。”

霎那间,如雷轰顶!

姜听雾手中的药瓶直接掉落在地!

满耳的嗡鸣中,她想起谢寂礼前世的话:“仅仅一块玉佩,或许是哪位过路人掉的,你何必执拗不放?”

那般理所应当,那般轻飘飘!

难怪他不肯彻查,难怪他劝她放下,难怪他无动于衷!

原来根本就是在包庇夏芷凝!

姜听雾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指甲陷进肉里,她死死盯着谢寂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滚。”

谢寂礼一怔,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滚出去!”

姜听雾情绪激动,当场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狠狠砸了过去。

茶杯砸在谢寂礼的身上。

谢寂礼脸色瞬间冰冷:“你疯了是吗?”

“谢世子若是看不惯,那便驱我出府便是了!”

姜听雾语气异常强硬。

那架势让谢寂礼脸色难看至极。

他盯着姜听雾片刻,甩下一句“不可理喻”后,大步离开。

手背烫伤还在泛着密密麻麻的刺痛。

姜听雾死死攥紧桌布。

她想起女儿去世前还在甜甜同自己撒娇:“娘亲,柔儿最乖了,柔儿是大姐姐!”

又想起,女儿的尸首被泡得面目全非!

心口痛得好似要裂开。

翌日早晨。

姜听雾刚到膳厅,老夫人张口便是问责:“你昨夜将寂礼赶出了府?可有此事?”

“……是。”姜听雾一怔。

老夫人神色发冷:“你做得什么傻事!嫁入府已有三月,肚子本就迟迟未有动静,如今寂礼跟夏芷凝已经定亲,日后定然分身乏术,你不趁着这个机会与他多亲近,我们恭国府还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有后嗣?”

一字一句,如冰似铁。

戳进姜听雾的心头。

往日温情被瞬间撕去伪装,在老夫人眼里,她姜听雾只是用来延续香火的工具!

姜听雾喉间似被堵塞,一字都说不出来。

老夫人冷冷撂下筷子。

“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下午我会喊寂礼过来一趟,你务必要留他过夜。”

……

姜听雾回房时,腿都跪麻了。

看见谢寂礼坐在屋里,扶着姜听雾的婢女识趣地退出房间,关上门。

屋里只剩两人,气氛沉默僵持。

默了许久。

却见谢寂礼冷着脸将一块玉佩递过来。

“若你昨日是为这玉佩动怒,我同样送你一块,只是花纹不相似罢了。”

姜听雾怔愣一瞬。

……原来他以为她在因玉佩争宠。

姜听雾心底升起嘲意,冷冷开口:“我不需要。”

谢寂礼拧起眉头,还想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小厮的声音

“世子,夏姑娘在忠国公府寻您!”

眼见谢寂礼起身就要走,就像前世每一次一样。

前世种种划过心头,姜听雾伸手拽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