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一个月。

裴书宁就很少收到她的回信,等好几日也等不到一文半字。

她不回信也没什么,小姑娘性格羞涩,可能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

可是现在看来,她不仅懒得回他的信,便是连看恐怕都没有看。

裴书宁默了片刻,继续说完后半句话:“我在信里说了何时归京,还问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上次裴书宁从邺城回来给她带了个很漂亮的琉璃石磻。

是难得一见的透明粉蓝色琉璃。

她自幼就喜欢这些漂亮的、珍贵的小玩意。

裴书宁当时看见了就觉得她一定会喜欢,不假思索买了下来。

这次回来他依然给她带了个很漂亮的琉璃手镯。

姜予南听见裴书宁说的话,尴尬的想找个地方埋进去,她这些日子短短休息都有收到邺城送过来的信件,只是裴书宁在信里写了太多的话,她看着都有些不耐烦。

慢慢的就叫宜春全都收了起来。

后来她一门心思都扑在阮洵期身上,早就把裴书宁的信抛之脑后,更不记得要给他回信。

“我这些天没来得及看。”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弱,接着小声说:“表哥,你不要生我的气。”

裴书宁暂且没空追究信的事情,他的眸光淡淡望向她身后的少年,视线锋利,严苛打量,他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起:“你和阮洵期何时变得这么熟了?”

裴书宁从未将这个师弟放在眼里。

先前见的两面,都是客套又疏远,叫他师弟。

此时,尽管他神色从容,语气平静,落在姜予南耳里的声音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可怖。

姜予南还没想好说辞,裴书宁已经走到她面前,冷硬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掐着她的腕骨,冷漠的嗓音带着点淡淡的戾气,声声逼问:“你方才和他是在做什么?”!

第 39 章

这声冷冰冰的质问,沁着叫姜予南头皮发麻的寒意。

她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渐次苍白下去的小脸稍显孱弱,她张了张嘴,唇色泛白,小声地说:“没做什么。”

毫无力度的四个字,听起来就没什么底气。

裴书宁盯着她的眼睛,沉默许久,男人的眼神一寸寸冰封了下去,从容不迫扫过她全身,目光淡淡,情绪晦暗,像一湖深沉的渊水。

他上前圈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跟前。

肆无忌惮,并未收敛手上的力道。

姜予南毫无准备被扯到他面前,猝不及防撞到男人坚硬的身躯,他的气息轻扫过少女的侧脸,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蹭过的皮肤阵阵发热。

她越挣,裴书宁的力道就圈得越紧。

男人好似有意在同她作对,寸步不让。

“先跟我回去。”裴书宁面无表情在她耳边吐出这几个没什么感情的字。

姜予南不敢不从,离开之前她频频回头看,偷偷给阮洵期打了手势,叫他快点离开这里。

等她一会儿和裴书宁说清楚。

往后她和阮洵期见面,也不用怕被裴书宁看见。

阮洵期站在原地,倒是很听她的话,乖乖的走了,只不过背影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的。

身后的院门被重重合上,砰的一声,突兀的声音在静谧的后院尤其明显。

姜予南的心里跟着砰了声,她感觉得到裴书宁现在好像在气头上?他会生气也不奇怪,她和阮洵期,确实胡闹了些,民风虽然开放,若是还未成婚就发生了点什么,传出去还是会被人耻笑。

便是郡主也会被指指点点。

姜予南觉得自己的腕骨好像要被他掐碎了,忍了半晌终究是忍无可忍,小声的说疼。

她仰起小脸,偷偷看了眼裴书宁的侧脸,只看得见男人一动不动的喉结,和已经满是寒霜的眼。

裴书宁听见她小声说疼,脚步似乎顿了一瞬,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