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又是那么柔软。
他稳了稳呼吸,用力蜷起的指骨隐隐透着白,牢牢撑着她的腿弯。
裴书宁没有把她送回听澜院,而是抱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的卧房,静得让人觉得心惊。
院中的青竹已经长得很繁茂,竹叶葱茏,嫩绿的枝叶随着风声发出簌簌的声响。
姜予南极少踏足他的卧房,这辈子就没有来过他的屋子。
便是有事相求,也都是去他的书房找他。
卧房里点缀的檀香,味道与他的书房别无二致。
淡淡的、带着点雪松的清宁。
裴书宁毫不避讳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他的床褥很干净,仿佛也染上了他的气息,清廖又好书宁。
姜予南如坐针毡待在床边,她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合适。
她不喜欢待在裴书宁的卧房里,四面八方好似都是他的味道,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围剿了她。
姜予南没穿袜子,不得不缩回床上,将双腿藏在软被里。少女乖巧窝在床榻上,小脸莹白,柔唇潋滟湿润,她以为他忘了或者是急忙下走错了,咽了咽喉咙小声提醒他:“表哥,我不住这儿。”
“一会儿送你回去。”裴书宁滞了片刻,平静解释道:“那边还要布置。”
姜予南只能点点头。
宜春担惊受怕守在一旁,世子这种做派实在不合规矩。
裴书宁还记得她没穿袜子,方才无意间门已经看过她的脚,想了想也不算太逾拒。
往年盛夏,两人年纪都还小的时候。
他还带着眼馋的她去过池子边,她不敢下水,也不能进池水里,就脱掉了鞋子和袜子,双脚在池水里轻轻打摆。
现在和那时候,并无什么不同。
裴书宁叫她伸出腿,他要帮她穿袜子。
宜春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这万万不可,她还未张口,就被世子眼底的冷意逼退。
姜予南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男人握住了脚踝,他掌心温凉,贴着她的皮肤渗进淡淡的冷意,她被吓得一缩。
小姑娘的脚指头看起来都珠圆玉润的。
3444444444444444他手腕稍稍用力,就控住了想要逃离的少女,男人微皱眉头,“先穿袜子。”
姜予南当然知道这样不对,可是裴书宁的表情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这算什么?姜予南都糊涂了呀。
哪有表哥对表妹这样的?
难不成裴书宁还是把她当成小时候那样来哄吗?姜予南也只能这样想,她可不敢多想裴书宁是因为喜欢她才这样。
姜予南提着心等着他帮自己穿好袜子。
她的脚踝也很细,脚指头不知是冷还是怕的,慢慢蜷缩了起来。
两人的呼吸静悄悄的流淌,气息无声交融。
她将腿重新藏进被子里,裴书宁若无其事站起来,走去外间门吩咐丫鬟去给她拿衣裳。
姜予南很快换好了衣裳,裴书宁才将她送回听澜院。
她掰着手指头算也不完日子,于她而言实在漫长。
姜予南趴在床上,倒也很快就想通了。
时间门很快就会过去了。
她和裴书宁已经走上了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路。
裴书宁不会憎恨她,她也不会再被困在他的掌心。
姜予南这样宽慰自己,渐渐也释然。
眨眼入了夏,天气逐渐炎热起来。
姜予南这大半个月迫不得已待在屋子里养病,宜春代母亲看着她,犹如惊弓之鸟,生怕她又伤了身体,尽管她说自己已经没事了,宜春还是不相信,每天都要亲眼盯着她喝完了汤药,才肯放心。
直到姜予南的气色养了回来,她们才终于放下了心。
侯夫人来看过她两回,书宁着屋子里的药味,眼神心疼看着她,让人送来了不少的补药,还叫她安心在侯府住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