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宁的手指修长,硬邦邦的骨头掐着她的腰,她疼得低呼了声。
姜予南那时候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眸对上男人深深的眼眸,眼眶有些不同寻常的猩红,他像是已经极力克制过自己,在她感觉自己的腰快被裴书宁掐断之前,听见他说:“滚出去。”
她衣衫不整,腰带早就落在他的掌心。
衣襟凌乱,眼眶湿润泛红,根本无法出去见人。
现在想想,那时候皇后就暗自派人提前在檀香里放了催人□□的浓香,裴书宁又以为是她做的好事。
三番五次下来,多半觉得她是个为了爬上他床而不择手段的人。
姜予南缓缓回过神,既然知道皇后要做什么,她现在并不慌张。
翌日清晨,日光灼灼。
院子里栽种的花树这两日因好天气而抬起了花苞,隔着窗棱,厢房里也能书宁得见由远及近的淡淡花香。
姜予南早晨起来嗓子有些干涸,喝了杯水润了润喉咙,这才渐渐止息了咳嗽声。
用过早膳后,她进了宫。
皇后在宝姝殿的偏殿里见了她,亲热握着她的手,目光悄然在她脸上打量了几眼,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皇后当年也是国公府出了名的才貌双全,算起来她还是岑澜的亲姑姑。她对姜予南笑了笑,毫无架子:“岁岁,你也许久没有进宫,陛下心里亦是很挂念你的。”
她说罢,叹了口气,“如今皇室举步维艰,你皇叔便是想做什么有时候也有心无力。裴家现在隐隐有只手遮天之势,你是没瞧见上次他带着人将应华殿围起来的气势。”
应华殿是太子的居所。
现在的那位东宫太子,是皇后娘娘的亲儿子,荒淫无道,没什么用处不说还到处祸害人。
皇帝上个月叫太子监国,许是被裴书宁压制的太狠。
太子闹出了几条人命,裴书宁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深更半夜便气势凛凛带着人将应华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皇后扫了眼姜予南的神色,她好像压根就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心不在焉,无动于衷。
皇后脸上的笑就有些僵了,不过姜予南现在对她有用处,“罢了,那些糟心事就不说与你听。”
姜予南等着皇后的下文,她知道皇后今天打的什么主意。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
皇后温声细语接着同她道:“裴家的那位今早天不亮就进了宫,同威远将军府的赵景淮,说是抓到了杀了雍城太守的凶手,这会儿他们议事应当也议好了,你过去给你表哥送杯茶吧。”
皇后入宫多年,看得总是比别人要细。
姜予南和裴书宁这桩婚事,看似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也不全然如此。
每逢端午中秋的宫宴,裴书宁的眼神总是会多在姜予南身上停留,时时刻刻看着她,一个人情感再内敛,喜欢是遮掩不住的。
姜予南就好像招人喜欢的、极其香甜的、诱人的血肉。
明里暗里觊觎她的人,不在少数。
少年情感克制,碍于裴书宁的面子都会收敛几分。
可其实他们在姜予南面前,偶尔还是会露出马脚。
每当这种时候,裴书宁总是冷着张非常不高兴的脸,他特别不喜欢宋砚璟他们同姜予南说话,多说一个字都很讨厌。
不过裴书宁这个人实在能忍。
若不仔细观察,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皇后自是乐见其成,姜予南是个没什么用处的郡主,性格乖顺柔软,很好掌控。
她若是能嫁给裴书宁,谋得了那个男人的心,将来是会有很大的用处。
“娘娘,我前几日惹了裴大人的不高兴,恐怕他现在不想看见我。”
“怎么会?你与他也算半个表兄妹,哪有隔夜的仇?况且你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同他好好道个歉,说不定他就不生气了。”
姜予南其实也只是装模作样推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