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也知分寸,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说:“裴书宁不喜欢你,只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才娶你。”

其实这句话她也骗不了自己。

莫说是郡主,哪怕是公主的身份,裴书宁只怕是都不稀罕的。

姜予南听着也没什么感觉,裴书宁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她,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可她心里又有点烦乱,还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姜予南沉默了片刻,不甘示弱:“我也不喜欢他。”

堂妹狐疑打量着她,似乎是不相信她的话。

她已经没有来时的斗志昂扬,还以为郡主是多么骄纵跋扈的人,看起来可真好欺负,她都懒得欺负不如自己的人。

“你除了长得好看一些,也没有别的长处值得旁人念念不忘。”

堂妹这样说着。

姜予南认真想了想,好像真的是如此。

她没有岑澜那么有才,也不像赵敢宁那般,已算得上是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她好像什么都不会。

从前也只想着和阮洵期去哪儿玩,抱猫养狗,好生没有志气。

她不说话。

堂妹没想到这么一句话就将她说的蔫巴巴,皇室中人果真都一脉相承,没什么用处的废物。

侯府里发生的事情,怎么也逃不过裴书宁的眼睛。

两人在后花园说了什么,又是什么表情,当天便有人告诉了他。

裴书宁最恨旁人去她面前指手画脚。

他都不会对她如此,外人又有什么资格?

堂妹许久没有见到这位仰慕已久的堂兄,傍晚见到了他,还满心欢喜。

哪知裴书宁一脸淡漠的冷色,看着她的目光冰冷似月,嗓音都透着阴沉的寒意,“江从月,明日就让你父亲接你回去。”

江从月都愣住了,不消片刻就想明白了缘何如此,她气不过:“我不过是在她面前说了两句实话,又没有去欺负她!你就要赶我走?”

裴书宁耐心不多,冷冷看着她,“你算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在我的妻子面前说那些话,欺她就是辱我,我自然容不下你。”

江从月还想要辩驳,裴书宁连话都懒得同她多说,抬了抬手,就让人送客。

场面闹得难看。

裴书宁最不惧的就是难看,他疯起来向来是不管不顾的。

姜予南还不知道裴书宁把江从月送回了江家,她这人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总不想为难自己,叫自己痛苦。

她天生就普通。

何必勉强自己一定要成才成将。

哪怕人人都说她配不上裴书宁,可却是裴书宁非要娶她的,又不是她逼的,她自己也不愿意。

这样想着,姜予南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夜里,裴书宁并未主动提起白日发生的事情,闷声不吭帮她上了药,她的脸红得快要熟透了。

裴书宁在等她同自己诉委屈,可她像是没发生这回事,只字不提。

裴书宁还记着她在江从月面前说她不喜欢自己。

这句话,他听了没有十遍也有五遍,按说早就该习惯了。

偏偏每次听都似心如刀绞,心脏痉挛的难受。

裴书宁想似她这般没心肝,也是好事。

不会爱,也不会痛。

更不会深陷爱而不得的自我挣扎里。

半夜吹灭了灯,黑暗中裴书宁忍不住拥紧了她的腰肢,他垂着眸,面无表情的想为什么不能一口、一口把她吃进肚子里。

吞进自己的骨头和血肉里。

彼此融合。

这样他就不用怕她再次抛弃自己,头也不回为了别人而离开。

他的脑子里不断冒出一些疯狂的、听起来就很变态的念头,他平静的想要用绳子、用锁链、甚至用药物,将她困起来。

让她渴望自己的到来。

要她和自己一样,没有他就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