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读书也没有很高的天赋,若是在什么小地方,姜予南还能学着从前阮洵期帮别人抄书来赚钱,可是在人才济济的苏州城,她的字,就有点不够瞧的了。

姜予南每日为生计苦恼,不过好在剩下来的钱足够她生活很久。

她也不是会大手大脚花钱的人,将就过上两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她买来的这个奴仆实在是太能吃了,每顿都是要吃上三碗米饭,姜予南又不好意思不让人吃饱饭。

她虽然耻于张口,却又忍不住在他吃饭的时候直勾勾盯着他看。

男人的皮肤有点黑,倒是看不出来他的脸色。

只是被人这样盯着,也吃不下饭。

他默默放下了碗筷,缓缓抬眸,望着他的主人。

姜予南像是个被抓包了的小偷,有些尴尬的收回了目光,连忙摆手:“你接着吃。”

男人这又才拿起了碗,继续吃饭。

吃过中饭。

姜予南打算出门去逛逛,这三个月,朝廷抓捕逃犯是越来越严格,好几回都差点要搜到她这里来了。

姜予南隐隐不安,却又不想相信和自己有关。

尤其是这两日,她的不安几乎是到了叫她夜不能寐的地步。

*

京城也不太平。

连着三个月的搜捕,叫众人一头雾水。

不曾听说近来有什么要犯逃走了,可是督察院和禁卫军这般气势凌冽的搜人,也不像是在做戏。

这三个月京城没发生什么大事。

郡王府那位身体不太好的小郡主和淮安侯府世子的婚事往后推了两个月,郡主一病就是好几个月,她向来身体就不好,其他人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只是病到了都没法拜堂,也太重了。

能不能活到年底,都不能确定。

奇怪的是,大理寺这回也掺和进了搜查逃犯的事情里。

宋砚璟也没那么傻,知道万福禅寺失火的消息,并未全信。

她只是看起来有点笨,有些时候还是挺聪明的。

没有心眼,又不是没有脑子。

着了火,哪能不知道跑呢?

只是宋砚璟也没想到她能跑的那么远,他也派了不少府里养得私卫去外边找人。

前段日子,宋砚璟养在笼子里的雀儿又死了一只。

他的心情也不太好。

底下伺候的人只能更加小心。

好在大少爷平日也很少会使唤他们,要他们伺候的时候不多。

这日下朝。

宋砚璟同裴书宁走了一道,三个月下来,裴书宁清瘦了许多,若说从前眼角眉梢还有几分装出来的和颜悦色,现在只剩如刀锋般的冷厉,终日里绷着张面无表情的脸。

已近深秋,朔风严寒。

裴书宁穿得很单薄,像是浑然察觉不到冷似的。

宋砚璟随口一问:“郡主的病可好些了?”裴书宁停下了脚步,转过脸来,漂亮的有些锋利的侧脸,沉默不语时眼中的压迫感丝毫不减,葡黑的眼眸冷凝了下来,男人唇角微动:“她好不好,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语气冷漠。

锋芒毕露。

宋砚璟和裴书宁很少会闹得这般剑拔弩张。

他依然觉得裴书宁对姜予南的手段太温吞了。

所以才会让她跑了。

裴书宁从小就知道咬着姜予南的脖子,像是深山老林的野兽,圈住自己豢养的宠物,只知道围堵在自己掌控的范围之内。

不知道让她害怕。

心软的下场就是人跑了。

宋砚璟面色淡淡:“毕竟也曾有一起长大的情谊,她病得这样重,我确实有些担心。”

裴书宁的目光冷冷审视着面前的男人,如今再看不出宋砚璟是什么心思,他就是个瞎子。

“你不如操心一下你母亲给你张罗的婚事。”

裴书宁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