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干站在院外,眼巴巴看着东厢房烧成了空空的架子。
禅寺里的管事听书宁东厢房起火,出家人总是个随缘的性子,烧了就烧了,攒些香火钱再造也是不难。
他见小僧面色为难,“这是怎么了?我记着东厢房是不让住人的。”
小僧面露苦色,“是,可昨儿郡王府的小郡主来寺里礼佛,她每次来都要在这儿过夜的,她住的正是东厢房啊。”
这是禅寺里的贵客。
他们向来都不敢怠慢。
管事眼前黑了黑,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掐着房梁下的柱子,“人可救出来了?”
小僧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他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发现走水时已经太晚了,火势太大,怎么都止不住,夜里还刮起了大风,那点水也不管用。”
管事心道不好,立刻去了东厢房。
除了几个光秃秃的立柱,剩下的都是残垣断壁,房柱烧得漆黑,微微亮的天色照这这一片狼藉。
一名婢女跪在地上哭得快要昏了过去,她浑身脏污,方才灭了火,不管不顾冲进屋子里找了一圈,什么都找不见了。
再结实的东西都烧成了灰。
宜春没想到会有天降横祸,昨天晚上郡主睡前还好好的,站在廊下赏了会儿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她昨晚发现起火也太迟了,硬闯都闯不进去。
她简直不敢想象郡主在里面当时会有多害怕。
“快去给王府的人报个信!”
禅寺里兵荒马乱的,乱成了一锅粥。
这边姜予南已经从寺庙的后门里逃了出来,昨天深夜她主动去寻了岑澜,她知道自己岑澜眼里是个很蠢的笨人,可以随意玩弄在鼓掌中的那种蠢货。
岑澜果真对她没什么防备,满眼都是对她的算计。
姜予南顺势在她面前哭哭啼啼,诉说自己对阮洵期的痴心不改,还有对裴书宁的憎恶,哭诉自己的无能怯懦。
岑澜果真上了当,说要帮她。
姜予南听了她的话,同她的婢女换了身衣裳,她这次到禅寺里来什么都没带,身上值钱的物件只有几件首饰。
她将首饰藏得好好的,日后以备不时之需。
出门在外总是要花钱的。
岑澜教她怎么点火,接着厢房里的床帘,又借用了许多油灯,才将屋子点着了。
穿过后山的密林,岑家的马车在山路的出口等后许久。
夜雾寒寂,湿冷的雾气沾在皮肤上落满了刺骨的寒意。
岑澜只带了两个信得过的随从,她看见姜予南如约而至,心里悄然松了口气,就怕她在半路上反悔,又折回禅寺里。
岑澜对她迎起笑脸,连忙扶着她上了马车,她拿出两个荷包,里面装满了碎银,“这次出门,我只带了这么多钱,你都拿着,往后再外面,身边没有银子也不成的。你不要嫌少,若是…有难处,以后都可以叫人来给我递信。”
“人生苦短,郡主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尽管去做吧。”
姜予南没怎么认真听她说的话,听进去了也是不太相信的。她没有客气,收下了岑澜递过来的银子,“岑姑娘,多谢了。”
岑澜看着她眼里的感激,笑了笑:“不客气。”
她随口又问:“郡主,你有想好要往哪边走吗?”
姜予南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想。”
她其实已经想好了的。
她身体不好,不能去太冷的地方,也不太喜欢太热的地方。江南水乡最适合她不过了。
岑澜表面看起来好似很关心她,握着她的手迟迟没放,“从这里出城还有许久的路,我将马车和车夫都留给你,你出了城门,再做打算,如此可好?”
姜予南看上去六神无主,纠结不定的样子,好像真的完全没有主意,她特别感激的看着她,“嗯,这样也好。”
岑澜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倒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