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宁低声在她耳边问:“你能这样躲我一辈子吗?”
听着没什么情绪的嗓音低低落入她的耳里,男人温热的气息落在她后颈这片细嫩的皮肤,一下子就像是被撩起了火来。
耳畔一阵酥麻。
她咬紧齿关又不说话。
裴书宁对她刻意的冷落,似乎不满,他惩罚似的咬了口她的耳朵,“哑巴了?”
姜予南浑身都不太对劲,被他这样抱着,逃也逃不掉,那种似乎又被他的气息包围的压迫感,重新席卷,她不安的抓着他的衣襟,抿了抿唇:“我不想理你。”
她差点咬到舌头,“对,我…我这辈子都不理你。”
裴书宁听着她的话,缓缓笑了起来,他不常笑,每日都是端着没什么表情的脸,总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久而久之,就更不爱笑了。
可是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
一点儿都不像冰霜都难以消融的寒山。
裴书宁揉在她腰间的手掌,不由收紧了力道,面上不显分毫的不满,清润的嗓音悠悠落在她的耳边,“不想搭理我,那…阮洵期的事情,你想不想听?”
姜予南明知道裴书宁是故意在诱惑她,还是忍不住要上钩。
她太好骗了。
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停留几瞬,裴书宁没忍住低头又亲了亲她的唇。
姜予南无处可躲,裴书宁现在越来越喜欢亲她,而且每次亲她都很凶,好像要把她的舌头都吃掉。
“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了。”男人餍足过后,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姜予南终究抵抗不过内心的挣扎,下意识抓着他要离去的手,眼神纯得叫人不忍心欺骗他,“等等,你…你说。”
裴书宁的唇角扬着冰冷的弧度,眼里的笑意也不太真诚,他漫不经心抓过她主动凑上来的手,“他和他现在的妻子感情和睦,编修院的同僚说他很是顾家,每日都赶着回去陪他的妻子。兴许还不到我们成婚那天,他都要有孩子了。”
“你见过他的妻子,的确有几分姿色,师弟情难自拔,也在常理之中。”
姜予南生生被他的话气得红了眼睛。
裴书宁的唇角还噙着淡淡的笑,目光却十分的冷,他低眸看着她,望着她渐次发红的眼睛,委屈的快要把眼泪落了下来。
她还是那么在乎阮洵期。
裴书宁抬手,粗粝的指腹慢慢抹去她眼角的泪,他说:“你不该为别人掉泪。”
这些话是他自己要说,见她掉了泪,他心里也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火燎火烧,难受得很。
“还以为这么些日子过去,你早该死心。”
“怎么还要记着他?”
裴书宁见她止住了泪,默了许久,男人忽然低头,齿尖将她的唇角咬破了皮,望着她水汪汪的眼睛,他才勉强满意。
“你为他掉泪,也该为我掉泪。”
“这样我才不会那么不甘。”
姜予南发觉裴书宁这个人真的太恶劣了。
“你死了,我肯定为你哭三天三夜。”
“我死也要死在你的后头。”
姜予南听见这句话,顿了一顿,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不过他确实死在了她的后头。
“为你敛尸,给你安葬,等将你安顿好了之后再来找你。”裴书宁慢慢的说着。
姜予南却是不信的,上辈子她死之后,裴书宁脸上连一滴眼泪都找不到,又怎么会陪着她一块死呢?
男人的花言巧语,只能听一听。
裴书宁在她这里用了晚膳,等到天彻底黑了才回去。
姜予南不待见他,他也不在乎。
早就断了她的后路。
到了现在裴书宁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不情不愿,便是再不愿意,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裴书宁刚从听澜院出去,就被他的父亲叫到了祠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