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哥哥他们都在楼上,不妨一起上去坐坐?”

纪善虽客气的询问了她的意思,但连话都没说完,就拽着她的胳膊领着她上楼。

姜予南扶着楼梯旁的栏杆,勉强止住脚步:“善善,人多眼杂,我还有事,就先不过去了。”

纪善对她眨了眨眼,弯腰附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世子同我哥哥一起,也在楼上。”

姜予南:“……”

她就是猜到了裴书宁也在场,才更不想上去的。

纪善全然误会了她,怕别人听见还特意放低了声音:“郡主,你不用害羞,有我陪着你。”

“我不是害羞,我…”

姜予南都不知道纪善的力气为何那么大,她竟然挣脱不开她的手臂。

纪善真是好意,打断了她的话,替她着急:“郡主,机会难得!你抓点紧!”

谁都看得出来,郡主喜欢裴世子。

她对别人从来都是好脾气,这么多年,只有在裴书宁面前,活泼任性了些,同他幼稚的拌嘴。

雅间门外,有人值守。

裴书宁身边的护卫自然认得纪家这位小姐,抬手放行,让两人进了雅间。

姜予南一身男装跟在纪善身后,进门时,都不知这叫什么事儿。

几道目光齐齐朝她看了过来,或深或浅,漫不经心又深不可测。

纪南抬了下眉,唇角缓缓上扬,心情看起来好像不错。

宋砚璟则是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懒洋洋摆弄面前的瓷杯,给自己斟了杯苦茶,水有些凉了。

一杯温凉的苦茶咽进喉咙里,叫人清醒冷静。

这两个男人不躲不避,晦暗不清的眸光随着她的动作动了动。

姜予南的情绪向来比别人敏感,屋子里这几个男人在用眼神打量她,她何尝察觉不到?

她心下颇恼,瞪又瞪不回去。

何况连纪善都认出了她,这些眼神毒辣的男人又怎么会看不穿她是谁。

姜予南也懒得装作不认得他们。

裴书宁忽的撂下手中的杯盏,陶瓷杯底磕在桌面,落下不小的声响,他冷冷抬眼,一派正人君子的疏远姿态:“郡主怎么这种打扮?”

姜予南觉得他说话很不客气,有点咄咄逼人,她的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出门比较方便。”

裴书宁问:“你的护卫呢?”

姜予南答不上来,她今天不想惊动他人,走了后院的小门。

裴书宁好像看穿了她,嗤了声:“从后门偷跑出来了?”

姜予南劝自己不要生气,更不要和他争执,但郡主脾气忍也忍不下:“嗯,难道本郡主连你侯府的门都出不得吗?”

裴书宁深深望了她一眼,看见她气得发红

的脸,心情出奇得好,他轻描淡写:“并非如此,只是外头不安宁,若郡主出了什么安危,莫要怪罪侯府。”

姜予南被他呛得说不出来。

她被纪善拉着坐了下来,扭过脸也不想去看裴书宁。

裴书宁也不和她计较这点小脾气。

她还以为穿身男装就能省去许多麻烦,殊不知她这样打扮起来,只会更叫人怀疑。

哪有长得如此白净孱弱的小少年?

分明就是个模样漂亮的小女郎。

眼珠圆圆的,漆黑潮湿,透着莹润的光泽。

她很认真的望着你时,眼底都是未曾被染指过的纯净天真。

裴书宁小时候见了她,她就是如此,仰着脸眼巴巴看着他,乖乖软软叫他表哥。

每次裴书宁对上那双眼,都很想把她装进袖子里,想要随身带着才好。

为此他那时还问过母亲,真的不能将她装进袖子里吗?

如此才不会被别人偷走。

雅间内半晌都无人作声。

裴书宁他们今天是有事商议,才来酒楼小坐片刻。

雍城太守在前几天的夜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