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里看了两眼,“宋大人,方便进去看看吗?”

宋砚璟笑了声,真是奇了怪了。

阮洵期这个愚笨的书呆子,怎么还会提出如此无礼的请求?

这很荒谬。

也非常的不礼貌。

偏偏宋砚璟还答应了他,男人让出了路,“轻便。”

阮洵期往里走了几步,他脚下的步子忽然停了下来,清润的双眸定定望着眼前的金笼,脚底就像生了根,走也走不动。

宋砚璟啧了声,说了句抱歉。

其实他分明就是故意让阮洵期看见的。

“宋大人,这是什么?”

“是我留着养雀的。”

宋砚璟的眼睛里含着笑,眼神却是极其冰冷的,黑色的冷瞳里满是森冷的杀意,他却还能笑着同他说话,“家养的雀也又不听话的时候。”

“万一想着要逃,关起来就逃不走了。”

阮洵期遍体生寒,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他不喜欢这些东西,他现在只想快些找到岁岁。

既然人不在这里,他在没有摸清底细之前又不能和宋砚璟对峙,就怕不是他,反而让他知道了更多。

“今日多有打扰,实在抱歉,宋大人,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且慢。”宋砚璟漫不经心问了句:“郡主这两日可好?”

阮洵期握紧了双拳,“她很好。”

阮洵期走了之后,宋砚璟就觉得这件事处处都透着不对。

第二天宋砚璟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王府和阮家的婚事忽然变了个人,新娘子从小郡主变成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干女儿。

宋砚璟想到昨日阮洵期找上门来的事,断断续续的线索连成了一条线,猜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

姜予南不见了。

逃婚?这不太可能。

她就像被阮洵期勾走了魂,肯定舍不得逃婚。

不是逃婚就是被人绑走了。

除了裴书宁,宋砚璟想不到其他人还能有这种本事,悄声无息再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绑走,还不让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宋砚璟当真是佩服裴书宁,心思比他还要狠毒。

偏偏要在她期待最盛的那天,打破她的美梦。

早一天,晚一天,她都不会那么难过。

宋砚璟去侯府找了裴书宁,男人的书房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宋砚璟觉得裴书宁周身多了些平日不曾有的气息。

那是属于姜予南身上的软香。!

第 60 章

裴书宁好像早就料到了宋砚璟今日会过来,一点儿都不意外。

男人一派气定神闲,方才从里间出来连衣衫都不曾来得及换,一袭墨色锦衣,玉冠束发,清冷若玉的精致脸庞如玉兰般高贵疏离。

裴书宁衣襟上染着的软香,十分明显。

宋砚璟唇角噙着的笑意淡了几分,都不用问几乎就能肯定姜予南在他手里,宋砚璟的眸光不动声色往里看了看,甚至说不定,她人此时此刻就在屋子里。

宋砚璟悄然无声捏紧了手指,他也没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你把她藏你这儿了?”

裴书宁慢条斯理倒了杯茶,冷峻的脸庞罕见透出淡淡的笑意,男人反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宋砚璟盯着他看了半晌,当初阮洵期回江南的路上,是裴书宁派周述一路护着他,不过那时候宋砚璟本来也没想要阮洵期的命。

直到他从江南归京,提前设好的陷阱,就等着他跳下去。

人已经捉拿下狱,大理寺是他的地盘,想要杀个人是一点儿都不难的,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说他死了。

伤寒、癔症、重伤不治、惊厥过度等等,随意扯出一个由头就能要了阮洵期的命。

陈王的人好端端为什么会诬陷都没见过的阮洵期呢?不过是宋砚璟提前允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