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就都不好意思欺负她了。
连一向娇纵跋扈的姜叙白都会让着她,心甘情愿给她背黑锅。
裴书宁也不知给她顶过多少罚。
他这次好像是铁了心,“即便如你所说,他是被人冤枉,可他如今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往后如何来保护你?”
姜予南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父母长辈还有裴书宁都觉得她需要别人保护。
明明她很乖巧,既不会主动去设计陷害别人,也不会去欺负旁人。
她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
怎么会有飞来横祸?
姜予南捏紧的手指因她掐着过重的力道隐隐泛白,她抿了抿柔白的唇角,“我不会给他惹麻烦。”
裴书宁料到了她执意如此,可心里头就和灌了铅水,又烫又痛,叫人喘不过气来。
窗棱透进来的风,沁着丝丝入骨的凉意。
裴书宁抬手关上了窗户,冷冷吹进来的风被隔绝在外,默了半晌,他问:“你非要救他吗?”
姜予南的表情有些怔怔,可能是被他方才冷厉无情的态势吓住了。
有个瞬间她仿佛看见了上辈子的裴书宁,冰冷无情,肃杀淡漠。
总是用那双高高在上的冷瞳注视着她。
用冷冰冰的语气来审问她。
她想是不是裴书宁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他一直都
是这样的,对不相干的人,每每总是袖手旁观。
本性如此。
反复无常且不讲道理。
姜予南听见他的问,僵硬两秒后点了点头。
裴书宁往前走了两步,即便刻意收敛了周身的压迫感,还是让她怕的往后退了半步。
他忽然抬手,长指轻轻攫取她的下巴,“岁岁。”
少女的睫毛微微一颤。
紧跟着听见男人说:“我不是不能帮你。”
姜予南还是绷着一颗心,浑身都很警惕的像是竖起了刺,小心翼翼,忐忑不安。
裴书宁的视线轻轻扫过她柔白的脸庞,黑眸定定,用平淡的叙述的口吻告诉她:“你去让阮洵期写一封退婚的文书,签字画押。”
姜予南脸上仅剩的点儿血色寸寸泛白,震惊望着他,好半晌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竟然要如此?
他为什么要这样呢?
裴书宁看着她发白的小脸,心头有些烦躁,但是很快就把这点于心不忍压了回去,他的话说的那般冠冕堂皇,“他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本就高攀不起你。”
姜予南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他捏得好疼,少女微微蹙起眉头,心头的刺痛逐渐蔓延,她的眼泪仓促掉了下来,“你是不是一开始就不想我嫁给他?”
裴书宁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倒也懒得隐瞒:“是。”
裴书宁松开了手指,一点儿都没和她客气,“岁岁,你好好想想。”
姜予南被他的话逼出了眼泪,他寸寸紧逼,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她忍住了眼眶里的泪,“裴书宁,如果我不答应呢?”
空气好似死寂。
沉默了许久。
裴书宁轻抬下颌,半分退路都不给她让,语气淡漠,平铺直叙告诉她:“谋逆是死罪,那你准备给他收尸吧。”
裴书宁的脸色半点都不好看,冷白的脸像浸入寒水的月。
姜予南被气得脑袋发晕,她没想到会在裴书宁这里听见这种话,来的时候,她自以为是裴书宁至少会帮她打探一些消息。
“他也是你的师弟。”
“我与他并没有那么深厚的同门情谊。就算有,于公于私我都不该包庇一个谋逆的犯人。”
姜予南气不过,“他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是,陈王就算要谋逆,勾结他也没什么用处!”
裴书宁漫不经心抬起眼眸,“谁说他什么都没有,当初他在江南省府的考试就名列前茅,一朝青云直上,已经是新科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