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护着顾舒影转身离开。

老爷子气到扔掉拐杖,大骂孙儿不孝。

而我,作为争吵中心的当事人,却完全插不上话。

倒是公公还来安慰我,“小苡,你放心,只要有我跟你爷爷还在世一天,这小子就翻不了天。”

我勉强笑笑,尴尬而受挫,这才几天时间,这事居然已经闹到慕家长辈这里。

以至于整场宴会下来我都心不在焉,强振作起来帮忙打理。

临走时慕予昂宽慰我,露出大男孩清爽的笑容,“婶婶你放心,小叔他只是暂时被那女人迷了心窍,不会真跟你离婚的。”

我牵强点点头,跟他寒暄几句,上车离开。

其实对于慕家长辈如此偏袒我这件事,我一直心存疑惑,要知道,当年挤破了头想嫁进慕家的豪门千金数不胜数,而公公却偏偏选中我。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望着别墅黑漆漆的一片,我神伤而感慨,五年光阴,这座宅子一直不曾有过什么人烟气。

推开卧室门,我闻到一股呛鼻的香烟味,霎时剧烈咳嗽不止。

一道高大的身影倾覆而来,将我推倒在床。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视线,只隐约辨得清他硬朗的轮廓,以及那熟悉而令人眷恋的气息。

他似是敏酊大醉,抬手掐住我的脖子,下一秒撕咬上我的唇瓣。

我蜷缩成一团任凭他的摆布,对于这件事,他总是理所当然。

我恨我的懦弱,恨我面对年少至今的深爱无法抗争。

“蓝苡。”

他的醉意像是醒了一大半,单手搂着我盈盈一握的腰肢轻轻抚摸,“只要你肯答应离婚,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条件。”

记忆里,男人从未对我这样温柔。

此情此景就好像,拿着一颗糖哄骗小孩上车的坏叔叔。

我难得掉眼泪,此刻却忍不住湿了眼眶,扛起蓝家的这些年我已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懵懂跟在他身后只会哭闹的小女孩。

有些哽咽,我缓了缓故作轻松问,“我与先生结为夫妻五年,我想知道,这五年…这五年你可有一天时间把我当做妻子看待过?”

回应我的是良久寂静。

不答,便是答了。

原来这么些年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原来他早已忘了年少时他于我的惊鸿一瞥,

也早已将如若我没有幸福,那他便允我幸福的诺言抛之九霄云外。

我释怀般长舒一口气,抬手推开他搭在我腰间的桎梏,起身披上丝质睡衣,坐在床头点燃指尖烟猛吸一口。

很呛,呛在肺里都是酸楚与疲惫。

借着床头灯,男人略显错愕的看向我,“蓝苡你发什么疯?”

是,他早已习惯了那个乖乖巧巧、对他柔声细语的我。

却从不知我手腕处次次自残而用医美掩盖过的伤疤、不知我每一个难眠而挣扎的夜晚,更不知我已将走到生命尽头。

“要离婚可以,我甚至可以将蓝家作为离婚礼物赠送予你。”

我轻笑着,半眯着眼,烟雾缭绕在定期护理的修长美甲上,若隐若现的裸露吸引着男人目光,此刻当是万种风情。

“条件是,你爱我一次,哪怕仅一天时间。”

他迟疑几秒,接着紧皱眉头不带一丝感情答道:“你明知我对你的厌恶,又何必这样自讨苦吃?”

他直言对我的厌恶。

心脏像是被人扯紧,疼,要命的疼。

不等我眼中的泪光被他发现,男人便接到一个电话。

我甚至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他的质问声便扑面而来,“你把这事捅到媒体面前了?蓝苡,你想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搞垮她?!!”

愤怒在燃烧,如果我不是个女人也许他已经动手。

我拿手机看了眼热搜。

满屏的慕家豪门恩怨、婚变、蓝苡疑似被逼宫、青梅竹马小三强势上位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