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随她进了卧室,淡淡的幽香钻进我的鼻尖,女人躺上床,一瞬间像是很虚弱,身边是侍从上前来喂她吃药。
我听着她剧烈的咳嗽声,心里很不是滋味,揪心不已。
难受而压抑,刚见面......也许已经意味着分别。我不懂该如何是好,眼泪一滴接一滴的流。
良久,母亲吃了药,像是终于恢复过来,只是她的面色依旧苍白,投向我的目光也是疲惫而乏力。
我上前几步,匍匐再她身侧握住她的手,轻声唤着母亲。
我不懂应该如何是好,这样压抑的氛围着实令人忧心。
女人抚摸我的脸颊,开口那样无力,这一瞬间,躺在床上身穿睡衣的她,与刚刚光鲜亮丽做对比,像是老了十几岁。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局面,眼泪一颗接一颗,我们无声对峙。
直到我的抽咽声收住,女人才娓娓道来,“女儿,这些年母亲在外过的也并不好。嫁了一个伯爵,明争暗斗这十年,这才有了手中这些权势与财富。伯爵死在去年一个冬夜,也许我并不爱他,但出于报复你父亲的想法,我义无反顾嫁给了伯爵,被人毕恭毕敬的称呼为伯爵夫人这些年,我有过迷失,有过沉沦,但内心最多的还是空虚与孤独。我很思念你,人生五六十载,最放不下的只有你,我的苡儿。也许老天爷也是要对我进行一些惩罚吧,所以在我人生最盛意的时候,要剥夺属于我的所有。我恨过,抱怨过,绝望过,但最终都已认命。没有什么可抱怨,一切都是定数。”
我听着她的叙述,已经脑补出她这些年的打拼场景。我的母亲向来也是强势的,所以对于她如今拥有的一切,我想也是理所当然。
“母亲,您具体是得了什么病......”
她说了很多,但到底是怎样的病症,她是一句都没说。
女人默了默,接着像是比较难为情的向我解释道:“肾癌晚期......苡儿,这是我们家族的遗传,你......身体一切都好吗?”
我......
我不知道母亲是否知情我死过一次的事情,如果她不知情,那我宁愿她一直不知道,但如果她知情......好吧,我根本不懂如何去解释,因为这是我深爱的男人赐予我的伤痛。
于是我干脆哄骗她,“母亲,我一切良好,不必为我忧心。您的状况......真的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吗?”
我难以接受这样的局面,明明我们才刚刚相认。过了没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进来,是一个身姿挺拔的高大男人,那副长相......很具有攻击性的一副长相,狼性且痞性,尤其是那双眸子,明晃晃写着野心。
第215章
母亲抬眼看着来人,那种眼神怎么说......就像是欣赏一副艺术品,又或者说,欣赏自己一手打造的艺术品。
我隐约可以猜到些什么,直到男人走近,身后躺在床上的母亲缓缓介绍道:“这是纳兰湛,我收养在身边近十年的义子,以后英国这边的事情你打理不过来全权交给他都可以,你可以完全信任他。他比你小一两岁,你可以喊他阿湛。”
接着又伸手抚摸纳兰湛的手臂,眼眸之中尽是深情与温柔,“湛儿,这是姐姐,你们姐弟两个,今天算是初次相识,母亲努力这么些年,为的就是替你们两个留下这份家业,怎么分这份产业,母亲也会很公平,手心手背都是肉,湛儿,母亲这些年待你,胜似亲生。”
纳兰湛眼眶湿润,他蹲下来,任由母亲抚摸他的脸颊,声线哽咽,“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恩,湛儿此生无以为报。”
我在一旁看着这殇情的一幕,心里的感触自是深了又深,甚至在那一刻我思索着,这个男人后半生应该都能为我所用。也许识人之道不应该是这样,但那一刻男人那样真挚感情的流露......我选择了信任,选择信任这个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手足。
母亲抬手唤我过去,我屈膝在另一侧,与纳兰湛几乎是肩并肩,靠的很近,她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