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怎么了?”小叶子疑惑开口,师傅怎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小关子一甩拂尘,压低声音,“小叶子,皇后娘娘近日里给陛下打了几条络子?”
“加上今日的,一共有四条。”小叶子恭敬开口,“放心吧,师傅,每一条我都有好好保管!”
小关子拉着他的手腕,“今日这一条络子,你一定要搁在最下层,最里头,争取让陛下平日里少戴它。”
小叶子点头如捣蒜,“放心吧,师傅。”
…………
半夜,正殿寝房里,宁如颂撩开幔帐,眉紧紧蹙起,没有束起的发披散着,难得呈出虚弱的情态。
他缓步走到桌前,手正搭在茶壶手柄上,身后就传来贺玥的声音,嗓音似空谷幽涧。
“持珏,另一侧案几上有太医熬好的药,你饮了吧。”贺玥直起腰身,坐在床榻上,“我晚间时感作呕,于是就让太医熬好备放着。”
贺玥根本没有孕吐的反应,这药本就是为了宁如颂备下的。
宁如颂的性子高傲清贵至极,他根本不会自己去让小关子备着这种药,最大的可能就是这样硬生生的熬下去。
虽然不知宁如颂到底用了什么诡谲的法子,让她所有的痛感都移交给了他。
但是那法子显然出了差池,随着时间的拉长,贺玥虽然感受不到痛意,但是能感知到宁如颂的情绪。
在草原时还只能偶尔感觉到宁如颂过于激烈的情绪,譬如那滔天的肃杀之意和绵绵不觉的后怕担忧!
渐渐的一些零碎的情绪贺玥也断断续续的感知到了,虽然大多时候都舒适悦然,但也有时不时的低闷沉郁,晚间尤甚。
宁如颂愣怔半晌,才应了一声好,转去案几上,那里果然有一碗药。
他端起药碗,手摩挲着碗壁,垂下眼,饮下后,缓了一下,反胃感渐渐被压制。
返回床榻上的时候,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说。
即使这层窗户纸已经薄的不能再薄,可是依旧没有人去捅破。
贺玥借着昏暗的微光瞧他,片刻后,才缓缓出声,“持珏,以后每晚我都会留一碗药,你身子不舒坦时就去喝吧,宫人都会认为是我喝的,你不用担心。”
宁如颂展臂将贺玥抱在怀里,音色微沉,“玥玥,你知道了多少?”
贺玥背对着坐在他怀里,身子自然的后仰倚靠着他,眼神落在案几上的空碗上,“大概吧,具体细节什么的我倒是不知道。”
在宁如颂正要解释的时候,贺玥出声打断他,嗓音飘忽,“持珏,不重要,过往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这话宁如颂对贺玥说过多次,如今竟由贺玥对他说了。
第187章不得后悔!
殿外鸟雀低语,春花羞开,殿内宁如颂和贺玥彼此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此事。
贺玥和宁如颂贴的那样紧,清凛的木质香包围着她,她没有回头望他,就这样坐靠在他怀中。
宁如颂一时意动,弯下身子,将她圈的更紧,头搁在她肩膀处,几缕墨发顺着轻微的力道搭在她的肩前。
发丝重叠,呼吸交缠,宁如颂侧头轻轻咬在贺玥的脖子上,慢慢摩挲,心绪太混杂了,他辨不明。
疼的是他自己,他一面想叫自己冷静下来,一面又叫嚣着把贺玥攥紧抓牢!
是她说的,明确的说出来,过往种种皆不重要,她要同他从头再来!
被喜意砸的有些昏头,宁如颂平静不下来,他喃喃低语,“玥玥,是你说的,不得反悔。”
要不然他会痴疯的!
贺玥稍稍仰头,眉眼里带着腴态,她脖子处没有感觉到疼,只有酥麻。
她近一年里情绪极少波动,枯寂似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可宁如颂剧烈的情感蛮不讲理的在她胸腔里灼烧,何其沉重癫狂。
“好。”贺玥懒得动弹,总归疼的不是自己。
真是上辈子的仇家,此生痴缠过来,要无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