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嘴快!

她又恢复冷静,方才僭越举动仿佛不是她做出来的。

其实细细拆开来看,贺玥算得上是一个心软的人,独独对宁如颂不会有半点软化。

即使现在很多人都不会将心软这个词和她勾连上,段家的下人们畏悚于她的不近人情,段川鹤和段瓒更多的是敬重,也含着几分仰视的惧然。而小桃子也再不会认为贺玥是一个慈和的人,那只是不被触犯时的漠淡。

宁如颂手自然垂下,宽大的袖袍将腕间的伤口遮盖住,隽华的面上不见半点痛色,“无事。”

与之相反的是,宁如颂这个薄情寡冷的人独独对贺玥心软到十足放纵。

最后宁如颂去了别的屋子叫楼太医给他包扎腕间的伤口。

楼太医看着手腕上鲜血淋漓的牙印直冒冷汗,这能是谁弄的,当然只能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泼天的大胆让楼太医惊愕,可转念一想皇后娘娘连假死出宫的事都敢做,咬陛下一口也好像不足为奇了。

腕上的伤口被包扎好后,楼太医立马就行礼提着药箱退下。

张侍卫在后面禀告着宁如颂交代的差事,“陛下,查过了,皇后娘娘的名字的确是五年前就记在段家家谱上的,做不得假。”

“朕在李家村遇到玥玥的时候,玥玥不像在段家待过的人。”宁如颂用手指抚摸着被缠绕的腕间,眼睑垂下,声音笃定。

那时的玥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没有学过规矩礼仪,他疑心病过重,遇到不合理的地方,要查过一道才肯放心。

“段家家主曾经游历过四方,名字也是在他去世前强硬在家谱上记下的,段家人在之前也从来没有见过皇后娘娘,不过倒是留下了画卷。”张侍卫将手上拿着的画卷展开。

这幅画卷是在他探查的时候,段家宗族长老主动献上来的。

画卷上是更年轻些的皇后娘娘,看着只有十八左右的年纪,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脸,眼睛笑得弯起,秾丽秀美似一朵将开未开的花蕾,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涩。

一幅画往往倾注着画师的心绪,这幅画透露出的是浓浓的爱恋,每一处细致、每一根发丝都是画师满腔的情意。

宁如颂抬手想抚上去,最终却只悬停在半空,他语气下缓,带着些隐晦的不甘,他没有见过这样的贺玥,以前没有机会,往后更加没有机会。

“收起来带回宫吧。”宁如颂还是没有抚上去,声音无波无澜,“玥玥和段齐岱的事不必再查,到这里便足够了。”

他不愿听再查出来的消息,贺玥和段齐岱就像一对苦命的鸳鸯,深爱过后迎来死别,在岁月的镌刻中得到无法挽回的升华,他则像是强擒着鸳鸯翅膀的凶戾猎人,总归不是什么好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