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舒意来到中心医院,手机上已经有十几通大伯打来的电话,还有数不清的短信、社交信息。
她看着大伯越来越焦躁的语气,形状姣好的唇瓣弯起愉悦的弧度。
“看来是要急疯了。”
舒意眼中冷芒闪过。
当年她父母去世、弟弟等着救命的时候。
可比大伯着急多了。
舒意戴上墨镜和口罩,避开正门的记者,从侧门混在人群里溜进去。
现在殷月月当然不在妇产科病房,而是被陆母转移到顶层的单人病房。
舒意走出电梯,就听到陆母正在尖声和陆明朔吵架。
“这种下等人怎么配给你生孩子,你真是得了失心疯!”
“妈,她怀都怀了,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你怎么就非要闹呢?”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病房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舒意一眼就看到,殷月月形容狼狈的躺在病床上,脸上全是虚汗,长发黏糊糊的贴在脸颊两侧,瞧着状态非常不好。
她颇感意外。
还以为殷月月是装流产玩手段。
怎么看上去和真流产都差不多了?
陆明朔看见舒意,那眼神和看见杀父仇人也差不多了。
“你还有脸来?”
“我警告你……”
“舒意,你来的正好!”
陆母一把抻住舒意的胳膊,也不管她会不会摔倒,只顾着用她来和陆明朔吵架。
耐心的听了两个回合,舒意才小心活动着刺痛的脚踝,叫停这母子俩无意义的消耗。
“陆阿姨,外面的记者您打算怎么处理?”
“还有,各平台都在讨论今天明朔带人来妇产科的事情。”
陆母现在焦头烂额,胡乱挥手。
“这些都交给你来,我头疼!”
陆明朔对此大为不满。
“凭什么让她做?就是她害得月月差点流产,她要是在网上诋毁月月怎么办?”
病房角落,舒意拿着手机开始联络各平台方,同时嘴上应对着陆明朔莫须有的指控。
“我很好奇,我什么时候迫害过殷月月?除了让她辞职这件事之外。”
病床上的殷月月嘤嘤啜泣。
“是,舒意姐没有害我,都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柔弱女人的眼泪,对蠢货男人永远是最好的武器。
陆明朔恰好就是蠢货男人里的个中翘楚:格外蠢。
“月月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和孩子撑腰!”
对着小情人百般怜惜,对着未婚妻怒会滔天。
“就是你在电视台故意害她摔倒,还找人打她,你还敢否认?”
“你害了人还能若无其事去主持外景,舒意,你真是蛇蝎心肠!”
舒意沟通完主要平台,掀起眼皮瞟着还在抽泣的殷月月。
“我听说,孕妇出危险,胎儿不稳定的时候,要是一直哭,有可能会把自己哭成流产。”
哭声立马就停了。
舒意满意的按了按眉心,耳根子总算清净了不少。
她坦坦荡荡的把手机递给陆明朔。
陆明朔不明所以。
“你干什么?”
“你可以用我的手机去联系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让他们调取今天在茶水间的监控。”
“看看你的小情人到底说没说实话。”
舒意眼底蕴着里的泪水,故作倔强的样子,与以往的温柔顺从有点不同。
像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