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骂她，不会和她吵架。

只会一个人闷着，而且很好哄。

零碎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浮动，让舒意有种物是人非的难过。

她现在，已经哄不好霍景琰了。

舒意的指甲扣进掌心，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里。

她大着胆子去扯扯霍景琰的袖子，娇声道：“霍总，我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霍景琰甩开她的手，在文件上签字。

换下一份文件时，他头也不抬的反将一军。

“怎么，舒小姐打算和我解释一下，你谋算利用我的事情了？”

舒意自知理亏，好声好气道：“其实我还有备用方案的，不是非要逼你答应。”

霍景琰“啪”的一声合上文件，目光危险。

“你如果不想我答应，压根就不会说。舒意，收起你的小心思，别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惯着你。”

舒意眼眶一涩，差点没维持住面上的笑容。

舒意深吸一口气，再次捏住霍景琰的袖子，指尖在他凸-起的腕骨上撩拨。

“霍总，我错了。”

霍景琰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腕，没再甩开她，只语气冰冷的逼问。

“错哪儿了？”

没想到他还真跟班主任似的追究到底，舒意赶紧组织语言。

“我不应该耍小手段，想着用你和陆家的情分逼你入局。”

舒意想了想，又添上一句。

“您放心，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以后绝不会冒犯您了。”

一口一个“您”，态度端正又恭敬。

霍景琰觉得车里冷气可能开的不够，才会压不住他心底的火气。

他低头看着文件，又问：“如果我不答应，你今天打算怎么办？”

舒意现在不敢惹他，老老实实交代备用方案。

“我开一个直播记者会，在警方允许的范围内，回答所有问题。”

霍景琰额头青筋一跳。

风口浪尖开这种直播，不需要细想就能知道，那场面会有多难看，舒意要多难堪。

为了保住和陆家的联姻，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根本不在乎自己要面对什么。

霍景琰扔开文件夹，反手握住舒意不安分的手指，有些用力的柔捏着她较旁人偏软的手骨。

“舒意，你对自己可真狠得下心。”

舒意主动把另一只手伸过去给他捏，态度温顺的像是好脾气的布偶猫。

“还是要谢谢霍总，让我能不用开这场直播。”

她的温顺没有换来霍景琰的愉悦，反而让男人柔捏她的力气更大了。

“疼。”舒意心里有些委屈。

果然，她现在根本哄不好霍景琰了。

“知道疼就少做些蠢事。”霍景琰嫌弃的放开手。

舒意捂着手背上被揉成一片晕红色的地方，忍不住反驳。

“霍总，这事儿是我不地道。可您不是没吃亏吗？”

能让陆家吃三年的东源项目，在霍氏集团也算是年度项目了。

霍景琰怒极反笑：“我还要谢谢你？”

人没哄好，还气得更狠了。

舒意实在是没辙，干脆开始摆烂。

“霍二爷，你想怎么消气，说吧，我都受着。”

大不了就是一夜不睡，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

霍景琰拿出手机，还没亮屏，正好能从手机屏幕上看到她在偷偷翻白眼。

他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像是遇着一阵风，倏地就散开了。

“欠着。”

霍景琰薄唇微不可见的翘起弧度，慢悠悠扔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