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左右看了看,见管事正在指导另一个人,其他人也都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便悄悄起身,走到温眠的桌前。

她拿起温眠常用的一支极细的修复毛笔,假装打量,手指却飞快地在笔尖沾染上旁边工作台上清理下来的、带着细微颗粒的泥土灰尘,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放了回去。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

做完这一切,她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低下头,心跳得飞快,嘴角却勾起一丝冷笑。

温眠,我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很快,温眠回来了。她谢绝了欧阳瑄多待一会儿的提议,重新坐回工作台。

她拿起那支被动过手脚的修复笔,继续之前未完成的步骤为一块有细微裂痕的古玉佩做最后的清洁和加固。

当沾染了细微土粒的笔尖接触到玉佩脆弱的表面时,温眠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那触感不再是纯粹的柔和,而是带着一种极其细微的、刮擦的感觉。

她心里一沉,立刻停下动作,拿起放大镜仔细查看。

只见原本只是有裂痕的玉佩表面,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微,但绝对是新的划痕!

而且因为笔尖的脏污,一些微小的颗粒已经嵌进了原本的裂缝里,让清洁和后续加固变得异常困难,甚至可能对玉质本身造成了永久性的损害!

温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哎呀!温眠,你做了什么!”段秋仿似才发现一般,惊叫起来,声音足以让整个文物阁的人都听见,“天呐!这可是宋代的玉佩!你怎么把它划伤了?还弄得这么脏!”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围了过来。管事更是脸色铁青,快步上前。

“怎么回事?”他拿起玉佩,只看了一眼,手就有些抖。

这块玉佩虽然不是顶级珍品,但也是馆藏的重要文物,现在出现了新的损伤,这责任可不小!

“是她,是温眠。”段秋立刻指着温眠,“我亲眼看到她刚才用笔在上面划,还把脏东西弄进去了。管事,这可是不可逆的损伤啊!”

温眠猛地看向段秋,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笔,瞬间明白了。

她被算计了。

“不是我,是这支笔有问题!”温眠立刻辩解,将笔递给管事,“有人在笔上动了手脚!”

管事接过笔看了看,眉头紧锁。笔尖确实不干净。

“就算笔有问题,使用前也应该检查,这是最基本的规矩!”段秋不依不饶,“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昨天笔试拿了第一,故意心不在焉,才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你胡说!”温眠气急。

就在这时,欧阳成风沉着脸走了进来。他大概是听到了动静。

“吵什么?”他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管事手中的玉佩和温眠苍白的脸上,“出什么事了?”

管事连忙将情况简要说了一遍,并将玉佩和笔都呈给欧阳成风。

欧阳成风拿起玉佩,仔细看了看那道新的划痕和嵌进去的污渍,脸色越来越沉。他对玉器的喜爱近乎痴迷,最见不得的就是文物受损。

“温眠,你有什么解释?”他看向温眠,语气不怒自威。

“老爷子,笔被人动过手脚,我……”

“够了!”欧阳成风打断她,“不管是什么原因,玉佩在你手里受损是事实,规矩就是规矩!”

就算是霍习宴的人,也不能这么做。

段秋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爸,这件事怪我。”欧阳瑄不知何时也赶来了,他直接走到前面,脸上带着歉意,“刚才我给温眠送早餐,不小心碰倒了她的工具盘,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把脏东西弄到笔上的。是我不小心,责任在我。”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段秋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欧阳瑄,他竟然为了温眠撒谎?

温眠也惊讶地看向欧阳瑄,她没想到他会出来顶罪。

欧阳成风深深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