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认真答题但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男人仿似并未注意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姿态闲适仿似一个局外人,又仿似掌控全局的幕后之人。

即便隔着面具,温眠也能感觉到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是错觉吗?还是真的是他?温眠的心乱了一瞬笔尖差点在宣纸上洇开一个墨点。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无论那人是谁都不能影响她,她来这里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笔试开始藏珍阁内只剩下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以及香炉里燃香的轻微噼啪声。

温眠凝神静气将脑中关于玉石的知识一一倾注于笔端。

题目涉猎广泛从玉料产地、不同朝代的雕工特点,到各种纹饰的寓意甚至还有几道关于玉石保养和修复的偏门问题。

即便有些刁钻但对温眠而言,都在掌握之中。

她答题速度不快不慢字迹清秀,条理分明。

坐在她斜后方的段秋心思却完全不在试卷上。

她一边假装奋笔疾书一边用眼角余光恶狠狠地盯着温眠的背影。

昨晚被欧阳成风当众训斥的耻辱让她对温眠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温鱼承诺的好处固然诱人但此刻,她更想亲手毁掉温眠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机会来了。

第128章 手法精湛

段秋看到旁边侍立的佣人端着茶水经过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故意将自己的砚台往桌边挪了挪,在佣人经过温眠身后,即将放下茶杯的瞬间,她“不小心”手肘一抬,撞翻了自己的砚台。

墨汁泼洒而出,不偏不倚,大部分都溅在了温眠刚刚写好大半的试卷上。

“哎呀!”段秋惊呼一声,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慌张和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温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这一下变故,惊动了所有人。答题声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温眠和她那张被墨迹污了大半的试卷。

段秋嘴上说着抱歉,心里却在得意地冷笑。这么大一片墨渍,看你怎么补救,就算让你重新写,时间也绝对来不及了,这次的第一,非我莫属!

戴着面具的霍习宴,放在扶手上的手指猛地收紧。他看到段秋那刻意的小动作,看到墨汁泼向温眠的试卷,一股戾气差点冲破他的伪装。若非欧阳成风在场,他会立刻让人把这个女人拖出去。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温眠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几乎被毁掉的试卷,又看了一眼“满脸歉意”的段秋,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失措,更没有愤怒指责。

她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平静地对旁边吓得不知所措的佣人说:“麻烦,再给我一张新纸,还有一块干净的布。”

佣人连忙照办。

温眠接过新纸,并未立刻重新书写。

她拿起那块干净的揉软棉布,小心翼翼地覆盖在被墨汁浸染的区域,轻轻按压,尽可能吸走多余的墨汁。

然后,她又用笔沾了些清水,极为快速而精准地在污损处进行处理。

她的动作熟练得仿似做过千百遍,几下操作,虽然无法完全去除墨迹,但原本模糊成一团的字迹边缘竟然清晰了不少,至少能辨认出原本写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她才将污损的原卷放在一旁,拿起新纸,提笔蘸墨,开始重新誊写之前被毁掉的部分。

她的速度明显加快但字迹依旧工整,思路清晰仿似刚才的意外从未发生过。

这一系列临危不惧冷静处理的操作,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

就连主位上的欧阳成风眼中也露出了赞赏。

这份定力,这份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远比单纯的理论知识更加难得。

坐在旁边的霍习宴透过面具,目光紧紧锁住温眠。

她处理墨渍时专注而沉静的侧脸仿似带着一种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