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却不能连累那些无辜的老师傅和他们的家人。

“霍先生说的是。”温眠抬起头,迎上霍政的目光,声音听不出情绪,“既然霍先生盛情邀请,那晚宴,我一定到。”

霍政满意地笑了起来:“这就对了,温老板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大家都好,那我就在晚宴上,恭候温师傅的大驾了。”

说罢,他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藏玉阁。

直到宾利车消失在街角,陈希才一脸担忧地开口:“东家!这根本就是鸿门宴!”

“霍政这个人阴险狡诈,他让你去,肯定没安好心,你不能去啊!”

温眠看着手中那张仿似烙铁般滚烫的请柬,缓缓吐出一口气:“我知道。”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但我必须去。”

霍政亲自前来,一定有她的用意,他想在宴会上做什么?温眠不由自主联想到了温鱼……

两天后,霍氏集团周年庆典,在京市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举行。

宴会厅内水晶灯璀璨夺目,冠盖云集,汇聚了京市乃至全国的商界名流。

霍政作为今晚的主角,穿着一身深色礼服,满面红光地周旋于宾客之间,接受着各方的恭维和祝贺,好像他才是霍氏真正的缔造者。

当霍习宴的身影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原本喧闹的气氛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到了他身上。

霍习宴穿着一套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虽然已经不再是霍氏集团的人,但是周身那股迫人的气场依旧无法完全掩盖,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一些霍氏的老股东看着他眼神复杂,带着探究和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们都听说了霍政是如何逼迫霍习宴“让位”的,此刻见到正主心中难免嘀咕。

而另一些曾经在商场上被霍习宴压制过的公司老总们,则毫不掩饰眼中的幸灾乐祸和嘲讽。

“哟,这不是霍大少吗?今天怎么有空赏光啊?”

一个秃顶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上前语气阴阳怪气:“我还以为霍大少身体不适,要在家里静养呢!”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李总说笑了,霍大少是孝顺,主动把集团交给霍老先生打理,自己好安心休养嘛!”

“是啊是啊不像我们这些劳碌命,还得为公司奔波。”

几个人一唱一和,字字句句都在戳霍习宴的痛处嘲讽他如今的落魄。

霍习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对于这些跳梁小丑的挑衅,他直接选择了无视,迈开长腿,径直朝着人少的角落走去。

要不是为了霍老太太日子能过得安稳一些,这周年庆,他不屑于来。

那几个老总被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敢真的上前去拦他,只能悻悻地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咒骂几句,又将话题转移到别处。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京市凭空冒出一个WM集团,风头正盛。”

“听说了,前几天还让霍氏都吃瘪了。”

“这次晚宴,WM的人会不会来啊?压根就没听说这公司是谁的。”

霍习宴在角落站定,端起红酒杯,冷冷勾唇。

突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

“习宴哥哥!”

温鱼穿着一身粉色的露肩晚礼服,打扮精致。

她端着一杯香槟,快步走到霍习宴面前,不由分说地就想伸手去挽他的胳膊。

“习宴哥哥,你来了,我找了你半天。”她仰着脸声音甜得发腻,眼神里却带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她知道,今晚温眠也会来,她就是要故意在温眠面前,宣示自己和霍习宴的亲密关系。

霍习宴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侧身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语气冷淡:“有事?”

温鱼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委屈,